看见女人不省人事地倒在瓢泼大雨中,慕笙诃双眼猩红的望着那儿,没有半点犹豫,下一秒便推着轮椅,走出了正厅。
倾盆大雨打在他身上他却视若无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鸢”即使院中的路滑得不行,轮椅又行驶艰难,慕笙诃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前行,他艰难的断续吐出女人的名字。
在意识模糊之前沈鸢,隐约望见前方有一个推着轮椅的男人,正朝他快速而来,他气丝游离的道了一句,“慕笙诃”
尔后,眼前昏沉,再无知觉。
慕笙诃抱起沈鸢,连忙联系门口的助理杨文,接着疯了似的上车。
不顾身上的泥泞,慕笙诃搂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女人,几乎是怒吼出声,“去医院!”
杨文兼职当了一回司机,不敢有半点耽搁,连道,“是。”
车子在公路上飞速行驶,车内的慕笙诃却一次次提醒前方的杨文再快一点。
终于,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前。
“杨文,你抱着,我不放暴露。”慕笙诃把手中的女人交给杨文。
临了时,他大手摸了摸女人白嫩光滑的脸蛋和被打湿的发丝。
杨文接过男人
递来的沈鸢,知道自家老大已经担心得不行,于是下了车便向门诊飞奔而去。
沈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脑中有一些意识时,感觉到晕头转向与头痛欲裂。
“呃”床上的女人忽然嘤咛了一声,接着,手指又细微的动了动。
“老大!醒了!”
沈鸢意识朦胧之间,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有些惊喜万分。
“嗯。”接着传来的,是一阵低沉的男人嗓音。
慕笙诃独自推着轮椅,慢慢进入病房。
“水水”床上的女人嗓音似乎格外的沙哑,闭着眼说出了她现在最渴望的需求。
沈鸢昏迷许久,又从雨中晕倒,现在正是急缺水的。时刻。
病房内,慕笙诃推着轮椅,转头走去桌子上拿起水杯,沿着女人干裂又毫无血色的嘴唇上倒了下去。
偶尔有几滴水从女人的唇缝里露了出来,慕笙诃又细心的在它们还未滑落到脖颈间时,就将用袖口细心的擦拭了干净。
见床上女人还未有苏醒的迹象,慕笙诃便淡淡的等在床前,幽深的黑眸盯着女人比平时更惨白但却格外恬静的小脸,紧蹙的黑眉
中不禁又流露出其他意味。
沈鸢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终于,沉重的眼皮被她缓撑开,第一眼落入眼皮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与墙壁。
还有身旁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慕笙诃。
“我”沈鸢艰难的试图坐起来,却被慕笙诃一把拦下。
最后,她只能靠着墙壁,半躺着与男人对视
“我怎么为什么在这?”
沈鸢刚开口,她的嗓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床边的男人沉默了两秒,接着,黑眉上挑,反问她,“你应该问自己,为什么要在雨中跪着?”
“慕鸿逸的话,你大可以不听。”
毕竟现在是民主社会,慕家再怎么只手遮天,沈鸢还是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权的,若是她拒绝,可以直接甩头走人,除非
除非有人强迫。
沈鸢淡淡嗤笑了一声,似乎口中的那个名字如同陌生人,“去问沈天禄。”
闻言,慕笙诃黑眉犀利的凝起。
当她再次扫过女人的脸庞时,却不料在那儿瞧见一个不深不浅的红色巴掌印。
当即,他黑眉蹙得更加紧了起来,大手抚过女人白净脸上的那道
巴掌印,“这里,怎么弄的?”
男人嗓音中乍一听没有什么起伏与温度,可隐隐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沈鸢感受到粗粝的指腹在脸颊上摩擦而过,身体顿时被激起一阵阵颤栗,她闻声望去,只见男人眸子深谙,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听得人直胆寒。
沈鸢盯着他的深眸怔了两秒,最终,微微别过脸,躲过了他的抚摸。
见女人不肯开口说,慕笙诃淡淡收回指尖,嗓音依旧低沉暗哑,“慕鸿逸?”
沈鸢敛了敛眸子,摇头。
这下,换慕笙诃沉默了许久,而是灼热的盯着他,换种话说,应该是在等沈鸢亲口说出答案。
“沈天禄。”沈鸢淡淡嗤笑了一声,嗓音听得人只觉苦涩。
沈天禄为了讨好慕鸿逸,不禁不分青红皂的牺牲她,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慕笙诃垂着的黑眸缓缓抬起,似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尔后,听不清情绪道了一声“嗯”。
而在沈鸢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眸中的深谙一闪而过。
沈天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