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兰因既不想辜负絮哥儿的叆叇, 又不想考好…… 左右为难之下,他就只能想着,那不如把这十天没学的内容都空下来吧?虽然他在宫里早就学过, 但夫子又不知道, 这样成绩也算合情合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作出这个决定,闻兰因总觉有哪里不好。 但这就是一场外舍的私试啊,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呢?闻兰因看着快要回到座位上的絮果这样安慰自己。 *** 虽然听起来挺荒诞的,但这场本该很简单的国子学外舍私试, 实实在在的牵扯到如今暗潮汹涌的朝堂。 的小皇帝, 比他阿弟关心他的私试成绩,并已经让快马加鞭去给阿弟送叆叇, 是不惜破坏考场秩序也要把叆叇送进去的那种急迫。小皇帝之前对阿弟的考试成绩是无可无不可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只能先在心里对阿弟声抱歉,然后疯狂祈祷爹娘的在天之灵保佑, 阿弟一定要考好啊! 朝堂上这些角度刁钻的朝臣,真的是再一次让小皇帝开眼界。 对杨党上书请封北疆王为帝的招数, 清流一派除之前在朝堂上杨党打一架外, 是做点有效反击的。其中之一就是请动如今执掌大宗正院的宗正,也就是闻氏皇族中辈分最大的寿王出,亲自进宫拜见太后。 大宗正院, 白就是专门管理闻氏皇族的衙署,而宗正就相等于族长。 这位“族长”的辈分是真的, 连杨太后尊称一句叔爷。昨天晚膳之前, 寿王就带着他的老妻进宫,杨太后当以为他们是遇到什么难事, 要为其做主。万万没想到,对方是想来做她的主的,他希望太后能够制止小皇帝追封生父的“荒唐行径”。 这要是放在先帝朝,是想都不敢想的,哪个宗亲敢轻易涉足政治?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偏偏杨太后礼遇宗亲礼遇一年多,既遇到心怀感激的,也遇到寸进尺真就把自己当个物的。寿王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是里最拎不清的。 他把拐杖跺的震天响,态度坚决,语气苛责,真就一副他这个“族长”要当家作主的挥斥方遒:等追封生父为帝、乱基业之事,是要把闻氏放在哪里?把先帝放在哪里?例万不可开,不然你杨氏就是我们闻家千古的罪! 杨太后出身宗族观念极强的乡野,其实是很吃“族长”这一套的,怎奈对方一上来就是一顿威胁,让太后的大脑直接转不动,下意识的就回句:“那不追封能咋地?把北疆王复活再让皇位?” 一完,杨太后就知道要糟。 但已经晚,寿王可理解不太后的不过大脑,他觉她就是在玩赖,是故意气他。他一把年纪,被小辈这般羞辱,那?当下就气的脸红脖子粗,在撂下一句“你这样的女如能教养陛下?”后,便连告退的礼数也没有,就带着老妻拂袖回家。 很显然,这事没有完。二天,寿王的家属就来敲闻天鼓,在早朝上声泪俱下的表示寿王吐血病倒,请陛下做主。 清流一派以为号,也开始敲边鼓讨要法。 他们句句没提太后,但句句又都是太后。杨太后都懵,昨天叔爷不中气十足的指着她的鼻子骂吗?怎么今天就连床都起不? 很显然的,昨天的寿王觐见就是清流派的一次试探,如果太后反对追封,那自然好,可如果她也支持追封,那清流派就要集中对她下。因为她姓杨,在清流派的眼中,她天然是杨首辅同一战线的。对付杨太后,就等于是卸杨首辅的一条臂膀。 可她、她不是啊。 对珠帘后一道又一道的咄咄目光,杨太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偏偏她很清楚,这个候她不能去看连亭,哪怕全天下都知道连亭是她的。一旦产生求助式的对视,别不仅能看出她的慌乱,能以为借口斥责连亭一个太监竟妄图掌控太后。她只能依靠自己,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觉她才是那个被逼到快要活不成的。 对啊。 杨太后恍然大悟。 既然寿王能被逼到吐血,为什么她不能被气到昏厥呢?装病对于杨太后这种宫斗冠军来可太简单,堪称信拈来,晕就晕。 等杨太后一晕,她身边身经百战的老嬷嬷就立刻当嘴替:“寿王昨日进宫亏礼废节,对太后殊为不敬。太后被气到心疾复发,仍顾念旧情不欲追究,没想到今日带病上朝竟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