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良久后才有声音道。
年华;“…”
“年华,殿下说过的,年华似锦。”
禹珏尧脸没有刚才那么黑,不过还是不太好看。只盯着跪在地上的年华,也不去理会那伸到脸前的木枝。“说吧,想要什么?”终是开口,语气清冷。
年华一直低着头,闻言才敢抬头直视他。歪头略一沉思后才道;“那殿下就把刚才喝茶的那只青花杯子赏给我吧。”
禹珏尧明显的是愣了一下,眼里多了丝有趣的意,随即问道;“你就单要这个?”
年华一副坚定的表情点点头,好似非这杯子不要。
“为何?孤倒是想听听。”
“殿下当日答应年华应心中所想。但殿下最后先走了,明显是年华打扰到殿下了。所以年华并不能真的提出心中所想。但是殿下又是太子之尊,说出的话必是要兑现的。年华不能陷殿下于不义,否则就又是年华的不是了。于是便天天守在这里,折木枝给殿下。最后便也只能要个杯子了。”
禹珏尧听后,眼里笑意看着有些瘆人。这话说的,殿下长殿下短的。但是每句话翻译过来都是:你小人,你无耻,你失信!她有理,她有理,她有理!
年华只觉面前之人的目光让她毛骨悚然。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外访民间关于这人的传言,绝不会是捏造的。
禹珏尧执手拿起刚刚喝茶的茶盏,他手指修长,转弄起这空茶盏来。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么说,你倒是对孤颇为忠心了?”
“当然!年华对殿下忠心不二,苍天可表,日月可鉴!”
“这话上次说过了,不新鲜。”
年华心里算是明白了,那日她说的废话他都记得,又怎会连个小名字都记不住?!但又转念一想道;“殿下既然记得上次的事,那殿下一定也记得要赏赐年华的话吧。那就顺便把这茶壶也赏给年华得了,正好凑一套。”看吧,都欠我两次了…
苍天可鉴,年华是后来才知道她进入前府完全是公羊晴个人的意思。而那天说得赏赐之物,因碍于阁老的脸色,底下的人竟是大胆私吞了。
禹珏尧手一顿,扭头看她,刚刚好转的脸又黑了。他放下茶盏,清冷开口;“说吧,到底想要什么?”
年华一听,总算是说到重点了。她本就跪在地上,又一作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匍匐在地,头压得极低道;“年华鄙薄,但亦心怀志意。常羡公羊阁老之徒,得殿下赏识。年华不求恩宠荣盛,只愿伴殿下左右,为君分忧,为民谋福。此乃吾心中所想,望殿下成全。”
大禹景穆太子,有昭昭明星文德,日月齐辉之才。更享天下盛誉,受史书载功。此刻静静的看着面前行跪拜大礼的女子。
看她惊讶神色,他只道;“怎么?你难道不是作此打算的?孤若是再不允你,你莫不是要将这七孔桥下的河水给淌个遍?年华,你想得孤信任。可你自己又何曾信过孤?”
第二次质问了,年华没有像上次林中遇刺那般慌乱,只一思索,便抬头直对他的目光,犟脾气就又上来了。
“明月灯火下,七孔桥旁,殿下单就注意到了我不成?!双方互信看似公平,实则不是。府中客卿皆忠心与殿下,但殿下又真信几人?我信之与殿下,一瞬之事。殿下之信于年华,贵若千金。所以须得殿下先信了年华,年华真心回之。这才公平!”
她说这话时,其实是底气不足的,歪理一通…但是不能一味的由他牵着鼻子走吧。那样会对她越来越不利的。
禹珏尧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此番大逆之话,微有惊色,但更多的是内敛的深邃沉色,他从方才就一直盯着女子。而年华被他那目光灼烧,又因口出妄言,不禁后退两步。
“你说明月灯火下,七孔桥旁,孤怎就注意到了你?”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咱说信任呢…”她一时舌头打结。上元节都是俏公子寻小娘子的,她这么一说…
“那是因为这桥上单就你疯癫罢了。”他轻抿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说出口,不似方才的语气。
年华眼睛上翻,一时失语,知道自己肯定斗不过这位爷,心下又强忍了怒气,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正当她欲再次开口缓和气氛时,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侍从甫在禹珏尧耳边说了几句,禹珏尧便挥手让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