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人耳目,深入腹地,才是当真高明!!
她以为自己今日敌后袭营是顾全大局之举,却没想到真正后方受敌的是他们。她到底是涉世不深,最终还是没有算计到。
彼时的胥华还有不甘,不懂得内敛,不懂得隐藏。不懂得明珠在价值千金之前,只不过是海贝中的一颗砂砾,经历着岁月无情的冲刷,在苦涩的海水中独自守着黑暗与孤单。可是日后,有那么一个人,牵引着她,一步一步教会她什么是真正的人心计谋。教会她浮沉华世中的刻骨铭心,该是用一生的心血去编织。
她吩咐下去,尽量不发出声响悄悄前行,以免打草惊蛇。终是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城内。没想到回城后便得知胥仲宰重伤而归的消息,带出去的兵将折损了近三分之一。
如今,胥军只剩下三万来人。而大禹,今日胥华所见,至少二十万!
胥母,胥锦,胥皓,一众亲信都守在院中,灯火通明。胥华虽是心里担忧着父亲,但看此情况,后山之事是无法告知胥仲宰了。只得与军师杨谭和几位军中亲信将领匆匆商议,众人思量过后,还是先加强后山防御兵力,等主帅醒来再作打算。
天将亮的时候,胥军收到朝中的密书。这种级别的密书,只能是主帅亲看。胥仲宰如今昏迷不醒,军师便让聂副将先收着。这件事也是几日后胥皓无意说起,胥华才得知一连一个月这已经是第五封密书了。只是那时候,胥华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日后想起,便是所有的事都是由这些密书引起的。若是当初她能注意到,便不会有后来的胥家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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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夜里,胥母遣去了几位坚持守在院中的将领。胥仲宰一直未清醒,但到底是保住了性命。胥华暗道此番回去可是要好好跟着师傅学学医术的,年长风一身无双医术也只有她三师兄尽得真传。
胥锦和胥皓依旧陪着胥母守在床榻前。胥华前些日子有伤不便侍候,将将养好一些便想过去瞧瞧。哪知刚走到院门处,便又出了一档子事。突然,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过,身形极快。
胥华一惊,她眼力极好,这点可是璟山年老头子亲自夸赞过的。心下猛地一惊,呵斥一声。
“谁!!”
可惜的是,太虚步只有二师兄那家伙学得最好,专门用来跑路用。她虽然也常常需要跑路,但是因为懒,只是学个皮毛。或者说师傅的每样功夫她都只学个皮毛。不过老头的功夫,就是这点皮毛也让胥华得以紧追那人。
不觉间,两人到了一处偏远的院落,四下连鬼影都是没有。黑衣人一路捡的都是偏路。她只一股脑的追人,忘了呼唤府中士兵。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错失良机了。
忽然,黑衣人于一块大青石上突然停下。双手背后,脸罩黑布,头微微后扭,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只看得人心怵。
胥华追的那叫一个累,心中早把这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气喘吁吁的停下后,叉腰弯下。没管住嘴巴,骂道;“你他妈谁啊!就你能…能…能跑是不是!怎么不跑了,你…你…倒是跑啊!”可惜她喘气太过,骂的委实是没有一点气势。
那黑衣人瞪她一眼,颇是不屑,幽幽开口道;“胥家二小姐,怎就没有一点闺秀模样。满口污秽之语!”
胥华微微直起腰来,追的满脸通红。“本小姐豪爽,要你管!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信不信我叫人来!”所谓的输人不能输阵,胥华这般也是恐吓。这人敢在别人府中这般猖狂,自是不惧的。刚才也是被冲了头脑,现下暗自后怕。此处只有他们二人了,那黑衣人的武功又比她高。
她心里暗自咒骂,胥华!叫你没脑子,人家武功比你叼,一刀抹了你都成。那黑衣人见她眼珠子转啊转的,虽戴着面罩,但不难看出轻那轻蔑笑意。
“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命还长着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顿了一下。
胥华狐疑看着他,黑衣人身形高大,是个男子。做了假声,不能辨别年龄,莫不是两军交战,是个细作?糟了!父帅病重!此人正是从父帅的院子里出来的。。
那黑衣人见她眼神,便知她在想些什么了。再次开口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并无恶意。既不是细作也不是来伤人的。小丫头,莫要再胡思乱想了。”说完,作势便要施展轻功。但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背对胥华道;
“你们胥家不日便会有一场大祸,魏朝援军不发,这必是你父最后一战。而你,我倒是要看看天命之女如何拒之!”说完就又开始先前的飞檐走壁了。这次更快,快的胥华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可见之前,哪里是胥华追着他,分明是他在吊着胥华,故意引她至此。
胥华气的跳脚,好像也忘了上一刻还在担心小命。对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大喊道;“拽什么拽!武功高了不起啊!”
她本就在养伤期间,又追了这么长时间,体力不知。刚才还无感,此时却觉得伤口隐隐作痛。所幸一屁股坐在那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