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昂头,对上那凌厉的目光。“左右殿下就非要冤了我不是。难道殿下左右朝堂政事也是这般武断不成?若说我没有故意挑唆,殿下又是否会相信?”
禹珏尧似是被她气恼极了,袖子一甩便打翻了旁边桌上的东西。哐啷几声响声,茶盏落了一地。
“朝事岂是你可议论的!”一声呵斥,震得她耳膜发疼。
几棵红通通的果子滚落到年华脚边。她怔愣看着脚旁,竟暂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已经是惹怒这人了。
“这是…”
蜜炼果?!
禹珏尧本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薄怒表现在脸上,说明心情已是极度不爽了,也不看那地上滚了一地的红果子,只紧盯着年华。
年华没有迎上那瘆人的目光,自顾蹲在地上,一颗一颗的将那些果子捡拾起来,又装在青花盏内放在桌子上。这个过程似乎很是漫长,也很是煎熬。他的恼怒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小郡王今晚做的事虽蠢,但怎么会真正气到他。
“粗野之物,殿下又何必在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殿下,让殿下这般火气。还是…有人惹殿下生气,却平白让我糟了央。那年华就无话可说了,总归我是殿下的人,充当殿下撒气包这事也是分内。”她心里是真委屈,虽是不想这样,但言语之间已是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禹珏尧看着像是怒气消去了点,却仍是皱眉。掀衣袍坐下,并未在意那被年华重新拾起的东西。女子楚楚涟漪的眼睛映在他的眸中。
“孤允你楚阳随行之便。还委屈么?”
一位便衣侍从从她手里接过玉佩呈给他,禹珏尧看着手中东西,眼中有抹极浅情绪闪过。年华见他完全不在意自己似的,心里微微泛酸,便是如此的…不待见她吗?
禹珏尧将玉佩小心收入怀中,眼睛扫到那此时冷的瑟瑟发抖女子的身上,衣物湿透黏在身上,衬出女子玲珑的曲线。这周围的人流却是正盛,有不少异样的目光投来。他眼神示意身旁拿着黑色大氅的侍从,那侍从便立刻会意。
大氅很是暖和,将年华给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微微怔愣,手抓着这氅子,感受到上面厚实的皮毛。一定很珍贵吧,怎么能给她用呢,想来也不合规矩吧。可虽是这样想,却也未曾拒绝,原因是她…真的很冷。
禹珏尧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要走的架势。年华立刻爬起来,披着大氅怯怯的跟在他身后,但他其实也没说让她跟着。一行人进了宴羞楼二楼雅间,进门时所有便衣侍从留在了门外。
年华站在门口稍微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猫着胆子进去了。那些侍从竟也没有拦她,这些人从刚才就当她不存在…但若是年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发誓,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原因是房中的那个人。。
禹珏沐…
房里禹珏沐刚润了一口茶,看见禹珏尧进来,脸猛地一沉,顿了顿没能咽下那口茶。当看见禹珏尧后面跟着进来的人时,又顿了顿,狠狠的咽下那口茶水。那表情,在年华看来,甚是狰狞…
禹珏尧进门后并没有坐下,反而是走到雅间的窗前,负手而立。这架势,很难不让人想到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年华正在积极组织语言,并反思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禹珏尧今天晚上的状态,傻子都瞧出来心情不好了。可她不知缘由,却是有人深深明白太子爷这一身的怒气是从哪里来的。禹珏沐虚擦一把汗,暗自叫苦。。
气氛有些尴尬,她四处打量,却又发现不仅仅是禹珏尧怪,那禹珏沐也怪,总是躲躲闪闪看她。今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禹珏沐偷偷观察兄长脸色,心下又沉了几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又看了看杵在那儿的年华,突然从坐上站起来,一脸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