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交流,因为面对的都是愚不可及。我同你们来自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那师姐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是平等的。没有这一切你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平等的,胥华想这世间万物要都担得起平等二字,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她胥家几万儿郎命丧舂陵。不管怎么说,她心里了总是感激的,当初若不是年言妆出手解围。舂陵,或许会败的更早。
但后来她当了半年的洗衣奴后,还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璟山众人,不要轻易找年言妆帮忙。
那时,淡看云卷云舒,山中日月轮换。她放下了,她以为她放下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下山。
又过半年,她寻了个由头离开时,最小的师弟年言星,差点没将毕生的鼻涕给她抹了。
师傅其实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但是他老了,阻止不了当初的二师兄,自然也阻不了她。
师傅只问她;“小六,莫要辜负你父亲和你长姐的期望。他们都希望你好好的,在这璟山上安安稳稳的度过一辈子。你当真要去…报仇吗?”
胥华几乎是吼叫出来的。“不!我没有仇恨,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谁也不怨恨。”
师傅,你不知道,我原来也想好好的放下,陪着您,在这座山上。可是,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你让我还怎么放得下?!
原来,一切都是阴谋算计。父母的死她可以不计较,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自己的信仰。但是那座城的秘密,她却不能放过,为了整个胥家军。
她带着幺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师姐告诫她不要再和罗生门的人联系。
她也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城门口的试探之话,却终是让她警觉起来。必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她重新思虑所有事情,反复不下百遍。
谭家事变,林中遇险…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那时她不解,既是有人暗中守护又算无遗漏,禹珏尧在林中为何一直要逃。后来校场骑射演练,她见识到他真正实力。骑射水平虽不能代表武功,但是也绝不会被追赶的那般狼狈。她原想这可能是他的诱敌之法。但现下细细想来,诱的不是敌,是她的太虚步!那是当日唯一的漏点。
太虚步是年长风的独门轻功步法,只授了璟山上几个徒弟,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武功,知道的人也并不多。这太虚步倒还有个特点,若是看得懂,就必然会用。若是不会用,就决计看不懂。以是那日她并未多掩饰,年长风的武功路数往往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但她并不能真的肯定禹珏尧就是冲着这太虚步来的,于是刻意落马试探他的轻功。
他是练得好轻功,但使得并不是太虚步!
然她并未放心,不会使,也不能完全代表不知道。既是他有武功也见多识广,难免瞧不出一二来。那样的心智,若是随便就叫她试探出来才是可疑。所以张范氏家中她二次试探。其实当时她心中已然隐隐肯定了几分,最后结果也并不是十分惊讶。她跪地请求的说辞中漏洞百出,但他并未说什么。
那便是她猜中了。可惜,她想明白的太晚了。
禹珏尧听到这话,扭头淡笑看她,道;“孤早知你是个聪慧的女子。却不料,你精明至此。”
她倔强仰头回他一笑,就像是昨日不服输硬要与他赛马那般明媚。心中却是泛起苦楚与酸涩。他昨日的怒火不仅仅是因她猜度他的心思,更是因为他也确定了自己其实是个骗子吧。不过互相试探,谁又比谁能光明正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