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太子殿下,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是不是所有事情碰到舞小姐都要打个折扣。年华记得你曾经说过‘便是连街头遗乞、青楼之女都是孤的子民’。那现在呢,那些活生生的人只因她一纸密信就枉送了性命,你又是如何做法的?!”
“对, 我是不喜欢你。但是最起码你在我心中是个明智的人, 未来也会是个仁德的帝君。年华曾经敬重你,一心一意想要辅佐你。你护着舞雪檀这我无话可说, 那舞元锴呢!他曾经…他曾经欺辱了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绝望、想死、恐惧。”
年华日后回想起凉亭里的一幕,想她与他肯定都是疯了。她一股脑儿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都说出来了。这一个月来, 卧在床上, 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二人现在的关系。这人会给她温柔的喂药,但是也会狠心的伤人。
禹珏尧看她清泪两行,声声质问。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 道;“孤藏起舞元锴, 不是要包庇他, 而是…”
他本是想说些什么, 但是一瞬间又思虑到一些事情,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不是个能低头的人, 今日对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想听,你放手。”年华想要拉下他的手, 却发现这人力气大的实在是气人。
“年华,等大理寺案子一了, 孤便陪同你去璟山。你师傅他会同意的。即便是不同意, 孤也会有办法。听鬼才说, 你还有家。你也可以将你的家人接过来。”
禹珏尧的语气放松了几分,一下一下摩擦她的脸颊,但依旧霸道的高高在上,依旧盛气凌人。
家人…她不禁笑出来。是啊,她也有家,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了。她曾经怀疑过他,却又否定,因他那一份苍生胸怀。在所有的真相未弄懂之前,她不会轻易武断了任何人。
娇木珠的事情已经弄明白,是圆方大师的,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她就更没有理由恨他了。可是…可是她却爱上他,爱的没有一点儿理由,当真气人。
谭家车变,小树林里他让她明白,他是一个有胸襟有抱负的帝王之才。所以她从钦佩变成爱恋。他喜欢舞雪檀,她虽嫉妒羡慕,却不恼他。今日舞雪檀向她炫耀,她也不恼。可偏偏就是当初喜欢的执着初衷一瞬间轰塌,让她如何不恼。
禹珏尧又将她抱住,这次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孤不喜欢听你说要辅佐孤,也不喜欢你说什么仁德帝君。那些旁人都可以做。公羊晴、鬼才都会比你好。你与他们不同,你若是能记起来就好了。但是淮南的时候,你说你都忘了。那便忘了吧,总归你我的时间还多。”
年华知道再与他争执下去这人也不会明白,便想要快些逃离。也没多多加思索他话中的含义,强忍下心中情绪,开口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好喽。公羊晴和我师兄都好,就我不好。”
禹珏尧松开她,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道;“你莫要装作不懂,你知道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逼孤,否则,鬼才孤不会容他!”
年华见他又威胁她,正想开口反驳,亭外邢铎的声音就响起了。
原来邢铎接到暗卫密报,事情重大,不敢拖延。所以明知道这时候不太合适,还是打扰了二人。
“殿下,皇寺出事了,又有新命案发生。且…且这次是圆方大师。”
年华吃惊,禹珏尧也几步走到亭外。邢铎见他出来,就再次低头禀报。
“言妆小姐给暗卫传信,说是圆方大师也被人害死了。她还要殿下与年女史务必再次亲临皇寺。说是这次…应该就能找到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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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珏暔快要走出这花园的时候,舞雪檀身边的婢女环儿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我家小姐请侯爷过去一趟。”
顾珏暔双手背后,轻笑一声,道;“你家小姐还真是有本事,这太子都软禁她了,还能派你出来通风报信。也罢,本候这次就逆了太子,随你去就是了。”
舞雪檀住在清菀院,顾珏暔随着环儿来到此处,进了房间。但是男女有别,二人是在书房见面。舞雪檀虽是被软禁了,不过消息还没散出去,顾珏暔才进的来。
“舞掌事,不知请顾某前来是有何事?若没得话说,顾某最近也挺忙的,就不叨扰了。”顾珏暔站在书房中间,也不落座,直接开门见山。
舞雪檀从桌案前走出,站到他面前。
“珏暔,你何必这么生疏。阿晴我们几个都是相识多年的。你虽然常年在濮北,但是每次长公主进京你都会跟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顾珏暔轻嗤一笑,故意上下打量她;“雪檀,你不用拿她来说话。你我是相识多年,所以你也应该知晓我的脾性。不喜欢的人,就是半分也不想沾惹的。在军营时间长了,也就粗鲁惯了。”
舞雪檀自顾坐在圆桌边,倒了两杯茶,但是却没请顾珏暔坐下。边倒茶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