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那日你崖下奄奄一息的时候,都尚且坚韧求生。那时我就知道,你我是同一类人。心中藏着些东西,不愿为人触碰,但是至死也要求得。所以你帮我此事,将来你要成全自己的时候,我白锦年也当义不容辞。”他说这话的语气不似脸上表情轻松,笃定异常。
年华心中一震。却不想他竟是识人如此通透,当下便打定注意。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知道,太子府不光我一个谋士,我也不是最得宠的。所以能帮多少就是多少。将来你要是背弃了诺言,便权当我今日眼瞎了。”年华凛然神色,也以同样的语气回他。
可白锦年却似乎料定了她会答应,所以一时竟还有闲心捕捉到她的话语。
“不是最受宠的?我看,未必吧。”他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挂在嘴边。接下来出口的话,却是令年华震撼不少。
“那日舞府别院藏兵谷前,你昏倒在地毫无知觉,几近命丧。殿下身重蛊毒,却仍是为你强渡了内力续命。否则以殿下功力之深,那蛊毒不会如此伤他,你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活命。不过看你的反应,怕是殿下未曾让你知道这件事吧。”
年华乍听之下,心中激荡无法排遣,久久不能言语。是的,所有人都没有告诉她,那个人更是只字未提。可是激动过后,理智回归。她也就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思了。
他对她生的情愫占有欲,怕是比她想象的更早。可是她也明白,他当时的纠结与不料。禹珏尧没有想到自己的情思变化,等到察觉后却又不让她知晓。因他才是清醒理智的可怕之人。
爱与情他分的很开,舞小姐是他心爱的人,自己是他喜欢想要拥有的人。他不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全是因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可是她最后还是傻乎乎的为他的解毒,一步步加深了他的执念拥有。
“也罢,看你也是不多愿意回忆淮南的事。不过我还是要提一嘴的,那张方钦害你之后,发现事态败露已经逃离。我白府虽不是势力过大,但我也吩咐下去帮你找他。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白锦年说完,从旁边案几上拿起那个锦盒。
打开之后,里面赫然是一双精美的绣花鞋。
“那天我是捡到你鞋子,才发现你的。过后便想着送你一双,那双应该也已经破了吧。”
年华尴尬,看着那双粉色小花的鞋子,不肯接下,拒绝之意明显。这礼,太不合适。
白锦年有些无奈,盖上了盒子道;“你莫慌乱,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要贿赂你的。”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转移话题,掐掉这丝暧昧尴尬。
“如今朝中十三王势头正盛。其母族德家根基甚深,堪比公羊一族。而公羊家嫡女公羊静又成了十三王妃,这就意味着二族之力将合一股。眼下十三王于楚阳未归,以他之智,河治不是问题。到时必是大功一件。所以你我若是帮着破了这悬案,也会压压十三王党的势头。岂不也是功劳。”
年华被他牵了思绪,也开始琢磨起来。景穆太子十年亲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撼动的。但是眼下局势似乎却是不太明朗。京中出了这无头命案,太子若是不能好好解决了,便与那十三王禹祺霁有了对比。到时圣上会如何作想。
她正想应上几句,却不想房外突然有仆从闯进来。
“少爷,府中马夫传来消息。说是小姐的车架在官道旁被山贼劫了!”
年华大惊,脑中猛然闪现出什么。立刻站起来冲那仆从发问。
“可是最近大理寺查办的那条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