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但你也不能因此心怀怨恨。鬼才如今是唯一能为殿下治病之人,现下便是将本候禁了都不能禁他。”
年华听他这番说法,鼻头不由一酸。在帝都里,顾珏暔算是她相交的第一位朋友,所以今日她没有找其他人。她强忍住心头苦涩;“侯爷,你是最先知晓我对殿下心意的人。年华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子,既是做了,便认。但我同样不是什么痴情怨女,经别院一事,我对他再无幻想。既然摆平了心态,那当日的情形又何来怨言,他弃我也是正常。我劝你将我师兄禁起来,是因为替殿下治病这事不能由他来做。我也是年长风的徒弟,医术虽没有我师兄对的精湛,但此蛊我会解。”
顾珏暔听后却很是不解;“为何?解此蛊不是殿下与那分蛊之人才有危险吗,医者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师兄的身子我最是清楚,这解蛊的过程繁杂耗费心力,他担不起的。我如今身子虽是有些虚弱,但算是半个练家子,不晓得比他强健多少。所以由我来做,最是合适。你放心,这蛊我有把握可解。但我师兄若因此出了什么意外,那殿下醒来又要怎样说法骗他。”
“当真?”他不确定再问一遍。
“当真!”她一笑,坚定回答。
二人回屋前,她又嘱托顾珏暔万不可将此事告诉师兄。这解蛊的方法是她在璟山上无意偷听师父与三师兄讲话得知的,所以年言阳并不知她其实也会。但若是他知道了,也是绝不会允许她来做的。
回到屋后,见众人正在商议解蛊事宜,但该由谁来做这分蛊之人却是个难事。想要找个愿为太子冒着牺牲风险的人并不是难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我来吧”
舞雪檀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对着众人开口道。她气色看起来不是太好,但已经有七八分平日里端庄整洁的模样。人不管是经历了什么打击,本性修养却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殿下是为救我而伤,况且我与殿下的关系,在场众人都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我若是做了这换蛊之人,必能真心救他。所以由我来,最是合适不过。
最后定下舞雪檀的时候,所有人还算是满意。虽是明白太子醒后知道了这件事,必是要迁怒他们的。毕竟太子殿下当时宁愿以命换她命,也不愿她伤着半分。但谁都宁愿担了这罪责,也不愿殿下出什么意外。
众人走后,年话故意悄悄跟在舞雪檀身后。她有事问她。
舞雪檀走了几步,离开众人视线后,才回过头来;“出来吧,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是有什么事么。”
年话从柱后出来,与她对视;“你…可是真心爱他?”
“放肆!”舞雪檀万没有想到这年话如此大胆,出口呵斥;“这话也是你能问的不成?”
“怎么不能,如今你已经不是舞家大小姐了。以后铁定也不是兰台的掌事女官。殿下醒不醒的来还是两说,如今我凭什么不能问。”年华说话突然增了气焰,回口呛她。她原先对这位女子很是尊敬羡慕,但是如今…
舞雪檀听她一番似是挑衅的话,不怒反笑;“你以为你此刻面对的是谁,我真是发了昏和你在此处浪费时间。说完她欲转身离开。
“当初是你提前通知了舞家,殿下要动淮南。所以后来舞琛就自己编排了一出民事暴动。舞雪檀,数百人的惨死,你难道不愧疚么?若是殿下知道了这件事,他又会如何看你!”
身后的声音,令她要走的脚步生生顿住,僵在原地。
年华看她反应,便知舞元锴没有骗她。当日被舞元锴所囚,那家伙骗她说是太子酿成的这桩惨祸,她不信。谭家车架的事,她冤枉过他一次,以后都不会了。舞元锴见没有骗过她,便得意洋洋的嘴脸说出了真相。
舞家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要圣上和太子离心。若是事情正常发展,太子状告舞家血腥镇压却没有丝毫证据,圣上会如何想?到那时舞琛必是能博得更多人的同情,即便后来想要从大禹割出南部六郡怕也是会得一句情有可原。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舞琛的阴谋诡计。
但若是没有舞雪檀的通风报信,舞琛不可能会察觉的那么快。这女子一心想要拯救家族,却不成想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她问她到底爱不爱禹珏尧,是有些自私的。
她之所以不让自己师兄来做这些。是因为这个法子若是成功了,这二人会活。但若是不成功,这二人也会活。可若是不成功,总要有什么人付出些代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