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安宁都怀疑自己神经衰弱了。
她眼睛里的眼泪不断,声音断断续续的,一断一断的传进许洛的耳里,又传进睡在车里的沈若寒的耳里。
“明明赶他走的人是我,为什么到头来舍不得的人,还是我?”安宁问许洛。
许洛苦笑一声,都是从感情里走过来的人,谁还不明白感情里的那点龌龊,假设忘记一个人真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必多了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
面对好友的问题,许洛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将安宁抱住,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哭诉,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安宁的后背。
她哑着声音对安宁说:“忘不了就不忘了,没有人规定你这辈子必须要和某一个人在一起,自己一个人也不错。”
安宁哭的更汹涌了,她不在乎路人的眼光,好似要将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许洛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轻声说:“哭出来吧,哭出来了就好了。”
安宁的情况,总比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好。
她们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对方,许洛妄图用自己的温暖来安慰安宁,却不知道两个人的姿态已经落入了身后车上沈若寒的眼睛里。
沈若寒目光笃定地看着安宁,那
些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少的全部都听了进去。
安宁的这番话,就像是干涸地土壤,忽然迎来了那么一丝的生机,沈若寒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死的抓住这份机会,绝对不能够再继续冒进,不再给安宁退缩的机会,也不再给自己伤害安宁的机会。
他看着安宁被许洛安抚好,看着安宁通红着眼眶,像一只猫咪一般,被许洛牵着走进了剧组里,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安宁痛快地哭过一场之后,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不再去想沈若寒,也不再去想过往的那一切,她再度将自己沉浸在了喜欢的事业里,整个人逐渐变得更加的安宁与恬淡。
可这并不是安宁。
许洛每每看到安宁安静地站在一旁,望着窗户发呆的时候,脑海里想起来的总是曾经安宁咋咋呼呼的模样,怼人的时候一连串的妙语连珠,沈若寒常常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但是现在的安宁,浑身上下都写着苍白,她站在窗户旁边,好像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似的。
甚至一向对外界的事务不关心的陆泽臻都注意到了安宁的异样,某天在许洛观察安宁的时候,凑到许洛的耳边说:“阿宁太瘦了,对吗?”
许洛听到陆泽臻的
声音,就想起了沈若寒来,想到沈若寒就一肚子的火,恶狠狠地瞪着陆泽臻,冷声说:“都是你们男人干的好事!”
被无辜波及的陆泽臻非常淡定的摸了摸鼻子,甚至心理窃喜,很好,今天只是冷言冷语,没有动手,也没有要把他从卧室里赶出去的征兆。
我们的陆总欣慰极了,也满足极了。
但箐箐和安安非常无情的嘲讽了陆泽臻一番,箐箐笑的都看不见眼睛,指着陆泽臻说:“爸爸,你太没有骨气了?”
安安重复着箐箐的最后两个字,还说的不清楚:“其……了。”
箐箐便转头看着安安,重复着自己的话:“骨气!”
“鼓起。”安安一本正经地说。
箐箐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尝试。
“骨气!”
“鼓起。”安安眨了眨眼睛,好似自己说的不错,甚至笑一下。
箐箐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骨气!”
“鼓起!”安安说的非常的响亮,隐隐的有些非常自豪的模样。
箐箐再度叹了一口气,面对安安这个超高等级的难关,她决定放弃,转头去看陆泽臻的时候,他已经挤进了卧室里。
卧室里许洛的声音传了出来:“都是你的好兄弟干的事
情!你看现在阿宁成什么样了?”
“把安安和箐箐带过去,给她玩一段时间?”陆泽臻为了哄好妻子,选择卖子求荣。
许洛安静了一瞬,发现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因为安宁还是很喜欢和箐箐以及安安在一起的,每次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许洛就感觉曾经的安宁回来了。
“你舍得?”许洛奇怪地扫了一眼陆泽臻,安安还好,因为是个男孩子,在陆泽臻的眼中养的比较糙。箐箐因为情况特殊的原因,从小被骄养着,陆泽臻更是心疼的不肯给任何人碰一根手指头。
在老婆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陆泽臻嘿嘿地笑了两声,凑到许洛的面前:“当然。”
为了老婆能够开心,他都可以。
但是箐箐和安安面面相觑,两人扒着卧室的门从外面探头探脑,非常鄙夷地对陆泽臻吐了吐舌头。
不过她们两个也不是不喜欢安宁,只是觉得老爸这副模样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地点仍旧是选择在了剧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