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的眼中满是嘲讽的看向陆泽臻,她脸上都带着那股盛气凌人的傲视。
仿佛被刺痛了一般,陆泽臻躲过了许洛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移向了远处,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味道说:“我生病了。”
“相思病?没得治。”许洛冷笑一声,竭力将心里浮现出的那股感觉压了下去。
似乎是觉得这几个字不够痛快,她近乎自虐一般地说:“我看陆总是真的没得治了,当年你针对我时的雷厉风行去哪儿了?现在面对沈若兮,竟然脆弱的不经一击。”
“不是因为她。”陆泽臻再度开口,眉宇之间含着几分怅然,却始终都没有将目光落在许洛的身上,他害怕。
怕自己一个冲动,又毁了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
然而许洛却觉得心口发疼,脑子也因为这股疼痛被气的不清楚了,漫天遍野的嘲讽压向她,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嘲讽道:“看,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旧情还没有彻底的碾入红尘呢,就已经生了新欢。”
这些声音如同鬼语一般,围绕在许洛的周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傻子!”
“可怜呦,你还心心念念了人家三
年,午夜梦回的时候要给人家找借口,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啊。”
“一个男人出轨了就是出轨了,要什么不得已?”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那个男人能够长情,不过像你这么傻的女人,也是头一个了。”
他们恨不得看许洛失去了矜持,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凌厉,看着她撕破那些强忍的伪装的和平,在陆泽臻的面前酣畅淋漓一场。
可惜了,许洛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女孩,虽然她面色发白,脑海里被这些声音吵得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的,但是她也只是冷笑一声,不痛不痒一般地赏给陆泽臻一句:“提前恭喜陆总心想事成。”
说完,不等陆泽臻开腔,大步向着医院走去。
安宁一句话都没能插上,回头再次扫了一眼陆泽臻,感觉他身上笼罩的那一层低迷的气息更重了,这才快步追上了许洛。
“洛洛。”安宁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洛却已经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冷静了下来,下巴紧绷着点了点头:“嗯,进去吧。”
安宁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说什么,推开了病房门。
房间里,邹蓓旺依旧躺在床上,已经有大半个月
没有见过,他的脸颊轮廓因为过分的消瘦越来越明显。
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气色,呼吸平稳而纤弱,像是永远陷入了沉睡一般。
秦子涵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声音不高不低的念着。病床挨着窗户,此时窗户开了一半,午后的阳光洒了进来,夹着些许微风,将许洛眼前的景物搅的好似一幅仙画。
连一向叽叽喳喳的安宁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是偷偷地扯了一下许洛的小手指,拿眼睛别她。
许洛这才注意到秦子涵的情况,她的眼下有着青灰色,脸颊的轮廓也越发的明显起来,和邹蓓旺同样,是瘦出来的。
她的眼底攒着脉脉温情,可仔细去看,也能够看出来深藏在里面的哀伤与悲鸣。
不知怎么的,许洛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天,邹蓓旺坐在车上,眉飞色舞地对秦子涵说话的样子。
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邹蓓旺眼底带着雀跃与惊喜的亮光。
这一刻,这双眼睛的主人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呼吸都变得绵长,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子涵。”许洛放轻了脚步声,走进去,像是担
心惊动了他们似的,轻轻地喊了一声。
大概是房间里太安静了,秦子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头就对上了许洛的目光,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这张脸上,安静,祥和,温柔的一塌糊涂。唯独不见被骄纵的那副神气与傲慢。
她成长了,却是以失去邹蓓旺为前提。
想起安宁提起的事情,那句带有强烈指向性的话,许洛的心里就仿佛有烈火在灼灼燃烧一般。
“很久没能来看看你们,邹蓓旺……他的情况怎么样?”许洛站在原地,距离他们始终有一步的距离。
秦子涵轻轻地笑了一下,脸上是已经不得不顺从命运的无奈:“就那样,还能好到哪去啊?”
安宁听着她平静的语气,心里一紧,眼睛也跟着发红。
她是追过邹蓓旺这个小明星的,做过一段时间他的粉丝,就这么看着他因为一场可能是出于阴谋的意外而彻底的沉寂,一生只能困于囹圄,躺在床上再也没有醒来的一天。
是真的不甘心啊。
许洛吞了吞口水,一瞬间,她便将想要告诉秦子涵真相的冲动压了下去:“或许有奇迹也说不一定。”
秦子涵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