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就像是分叉的树枝一样一路延伸上去,我顺着延伸的路径将手掌滑入他的手心,紧紧握住。
“我不是因为要离开这里流泪…我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然后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是你的妈妈吗?”
我点点头。
酷拉皮卡突然沉默了。
然后他问我:“你想去看看她吗?”
我觉得如果妈妈不愿意见到我,酷拉皮卡甚至会把她绑过来,虽然酷拉皮卡非常厌恶Mafia里面的人的行事作风,他总是形容他们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或者是“渣滓”,但是他自己还是会使用Mafia一些比较常见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自从我知道他另一个身份之后,他做事就不会特地避开我。
……天知道我上次打开他的手提箱,看到里面两罐在防腐液里面沉浮的红色眼睛的时候吓得整晚没睡着。
酷拉皮卡抱着我安抚了一晚上,我盖着棉被还觉得浑身发冷。
以至于到现在当我们做/爱的时候,当我看见他红色的眼睛,我都会下意识僵直身体。
虽然那是酷拉皮卡族人们的眼睛……但是那确实是从人体上活生生剥离出来的,从酷拉皮卡的讲述里这些眼睛还不是从尸体上剥离出来的,而是从还活着的人身上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剥离出来的。
即使是我看见这些红色的眼睛也会忍不住汗毛直立,甚至下意识会摸自己的眼睛。
那么作为最直接受害人的酷拉皮卡在面对他们/她们的时候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
[我要把族人的眼睛都取回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总是平静的。
可是我知道,他的愤怒从来没有随着时间冷却过。
“只要妈妈过得好就行了,至于我想不想……我大概是不想的吧,我和妈妈现在只要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就好了。”
我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一般吐出一口气,然后踮起脚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抱着他的脖子轻轻说:“谢谢你酷拉皮卡。”
八音盒从床沿滚落到地上,断断续续的歌声从半开的八音盒里流淌出来。
[ 录音机编织的古老歌曲
带着乌鸦帽子的少女突然原地站起来
放映童话故事的幻灯机
滴溜溜旋转的天空喂喂跳起舞来吧
为什么眼睛睁开的方向没有感觉到
只感觉拧上了螺丝 明明这只手残留下来了
至少洋灯正好去向好的东西
不必害怕乌鸦也鸣叫起来
少女没有回头向东行去
乌鸦鸣叫着一边向西行去
我这时突然原地站起
在东边的是星星西边的是太阳
少女没有回头向东行去
乌鸦哭泣着一边向西行去
我睁开眼睛往北去吧
洋灯放去了南边]
不要回头,向东去吧,去往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