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两日后。
林落姝在给秦湛整理已经穿好的衣服。
这些日常的事情,在她出嫁之前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也不知是秦湛的气场太强大,还是之前二人那般的暧昧过。
昨夜他从宫里回来很晚,她倒是能装睡糊弄过去。
今日要回门,秦湛推了身边的琐事要陪她,这实在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和他相处。
“这香囊是不是歪了?”秦湛低头看着林落姝。
林落姝指尖一顿,慌忙的准备扯下,岂料手已经被人扣住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紧张,你怕本座?”秦湛侧头凝着林落姝,他不许她闪躲,一只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林落姝想说实话,开始他确实有点让人望而生畏,但是这两日相处,她发现他不如传闻中的那样喜怒无常,慢慢的,芥蒂也就放了下来。
“没有,我就是担心回门”
她说的是实话,就她私下换亲这个事情,也不知道父亲会对她如何。
“你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你父亲?”秦湛指尖在她的下巴上摩挲。
林落姝不懂了,担心她自己之后在林家如何相处倒是能说得过去:“担心我父亲”
“看来你父亲很少跟你提到我!不过没关系,本座在,你会看到你父亲见到本座是什么样子的。
别怕!”
话落秦湛牵过她的手走出了厢房。
“这荷包还是歪的!”
林落姝跟着他,好心提醒。
“歪就歪了,看是谁挂的。”秦湛说的云淡风轻。
此刻秦家门口已经几辆马车包围,除了第一辆是秦湛的车子,剩下的林落姝都认识,是秦家拉货的车子,看着上面鼓鼓的样子,白银,绸缎核算下来约莫有万两黄金了吧?
要想当年嫡姐,嫁入宰相府后回门,也带了万两,但是是白银,就这都惊动了整个京都。
她这个样子
秦湛是有钱,现在看已经有钱的超出了她的认知。
秦湛扫了她一眼,低声:“收起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本座的夫人回娘家绝对不允许落了谁的口舌。”
说完,他给墨如一个眼神。
墨如撩开帘子,迎着林落姝和秦湛上了车子。
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秦府朝林家走去。
此时秦家的院子内,方氏气愤的一把扫落端在自己面前的清茶。
“奉茶,奉茶!你除了奉茶还会什么?”
周如鸢跪在地上,看着被滚滚茶水烫红的手臂,委屈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越是不说,方氏就越是生气,上前拧了一下周如鸢的手臂:“一个伺候人的下贱胚子,要不是因为你,那林落姝怎么会嫁入三房?
明明我儿能配上一个千金小姐,却被你搅合了!”
“母亲,妾身知道错了!”周如鸢双眼含泪。
到现在她都没有入门。
没入门就等于没身份,所以对于方氏的折腾,她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方氏气愤的瞪着周如鸢。
都说这心思沉浮的人最是懂同类,在她看来这新婚夜秦砚被捉奸在床就是周如鸢的算计,她就是想让秦家给她赎身。
“你不是醉红楼的头牌吗?”方氏低吼:“为什么赎身还要我给你掏钱?”
“我是嬷嬷把我的钱”
“还有三房明明那么有钱,不给家里交就算了,还把嫁妆要走,让我大房自己出你卖身契的钱!”方氏没搭理周如鸢自顾自的说着,冲到周如鸢的面前,用力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不管!我可一分钱没有,就你那个卖身契,你自己去想办法要回来,不然就别进我这个门!”
“呜呜!”周如鸢被戳的摔在地上,看着方氏气愤离开的脚步,抽噎哭泣。
从秦家到林家有一段距离。
林落姝乖巧的坐在秦湛的对面,看着他忙活手中的事情。
大丰王朝的东厂掌印等于是朝中的内相,不但负责皇上的饮食起居,如果有些朝中大臣呈上来的折子,皇上觉得有异议的还是需要从秦湛手中过一遍的。
“夫君,最近皇上的身体不好吗?”她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忍不住询问。
据她所知,秦湛批改折子是朝中知晓的,但是因为是宦官的身份,一直都有人有异议。
所以迫不得已,秦湛一般是不会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的。
秦湛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叹口气:“前几日下雨,皇上在赵贵妃哪里惹了风寒,这几日卧榻,这些东西就是本座的了!”
他说着有些无奈,指尖揉着眉心,。
林落姝没吭声,转头看着外面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