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的话刚落下,林落姝将将反应上来,未等她继续开口询问下面要如何,身后已经响起了一声熟悉的低吼。
“林落姝!洞房花烛,你不在婚房,跑这里来干什么?”
林落姝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吼她的人是秦砚的母亲方氏。
若论这方氏,上一世她明面儿上没有为难她什么,但她被府里的下人肆意欺辱,被秦砚带来的女人无耻践踏,哪一个不是她的默许。
她还记得她站在方氏的面前,哭诉秦砚的所作所为。
方氏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脸不屑的盯着她扔下了一句:“你不过是方家送给秦家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人了。”之后便匆匆离去的背影。
那时候她便懂了,秦家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她就是被啃食的玩物。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懦弱,凡事欺辱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是来”
“嫂嫂,洞房花烛乃是阴阳男女调和之事,今日是大公子的大婚,嫁娘却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林落姝的话还未出口,身边男人阵阵低沉的声音冲破了雨夜的沉寂。
方氏怔了一下,连同身边的秦亚飞顺着声音一同望去,发现站在林落姝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湛!
他,他不是进宫伺候皇上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他小叔啊!”方氏哽住,方才还一副凌厉的面孔,瞬间偃旗息鼓。
秦湛虽不是方氏亲生的,所以和她并不是很亲切,二人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她心里清楚秦家能有现在,在京都混的风声水起都是借了谁的势。
所以她对他还是多有忌惮的。
“三弟,你怎么在这里?”秦亚飞对秦湛不似方氏一般的恐惧,故而上前还能搭两句话。
秦湛微微扬眉,秦亚飞下意识的哽咽了一下。
“今日是秦府大公子的大婚,我特请圣上批准允我出宫参加喜宴,只是没想到这半路上碰到比喜宴更有意思的事情。”
秦湛说话轻描淡写,却已经让对面一众秦家的主仆吓得不敢动作。
方氏小心翼翼的走到秦亚飞的身边,伸出脚碰了碰男人的小腿,意思显而易见。
秦亚飞尽管惶恐,也知道秦湛处理人的手段是什么,就自己儿子秦砚这个德行,整个京都贵女怕是无人愿嫁。
好不容易林家出事儿,送来了大家闺秀,倒是在节骨眼儿上出了事情,今日说什么这个事情都不能让旁人插手。
“是这样,落殊和我们之前有点误会。”秦亚飞开口,方氏在一边可劲的点头。
“我们准备跟她解释,谁知她发了脾气,人就跑了出来,我现在就把她带回去,你放心绝对不会影响今日的婚宴!”
秦亚飞说着,就准备去扯林落姝的手臂,“落殊,今日的事情你随父亲回家再说可好?”
林落姝惶恐,打湿的鞋履本能地朝秦湛的身边靠近。
此刻她就像是漂浮在海浪上的孤舟,不管前方的岛屿上埋伏着什么毒蛇猛兽,她只想找个地方停靠。
眼瞅,秦亚飞的手已经勾到了林落姝的衣衫,突然一只手快速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大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砚儿呢?”
秦亚飞转头想反驳一句:这是嫡长子的事情和你什么关系。
可当他看到秦湛那如一滩死水一样深邃的眼眸,霎时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砚儿,他在家啊!”秦亚飞没吭声,方氏反应上来急急开口,“今日是他的婚事,洞房花烛他不在家能去哪里呢?”
“哦?是吗?”秦湛诧异,这话像是在问方氏,实则他的目光已经汇到了林落姝的身上。
林落姝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对面面色阴毒的方氏和秦亚飞,坚定的说道:“大公子不在房间,他在”
她扬起手指着近在咫尺的青楼:“在醉红楼!”
“你这个丫头,乱说什么浑话!”方氏反应上来,冲到林落姝的面前,准备扬起手狠狠给她一巴掌:“一介妇人敢说自家夫君的胡话,我看你是找打!”
林落姝发现她话音落在这此秦湛没有置喙,一下子胆子也大了起来,扬起手接住了方氏挥过来的手,眸色一厉,道:“我说浑话?夫人要不要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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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大公子在房间里,那我怎么又能从府中冲出来呢,还是说,我一介女子还能是人高马大的大公子对手了?”
“你那是因为你”
“够了!”方氏准备反驳的话还未出口,秦湛已经快一步的阻止,犀利的眼眸打量着对面的青楼,
“到底秦砚在不在这里面进去看看不就是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说的对吗?大嫂!”
秦湛凝着方氏,方氏心虚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