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殊当然会赢，她可是本宫看重的第一女将，裴大人若是感兴趣的话，今后可以多找阿殊切磋切磋，眼下阿殊还在成长，这可绝不是她的全部实力，阿殊她，第一次杀人，但她真的做得很好，极好！”沈雁的语气中皆是骄傲。

裴尚武只是看着沈雁，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心里是认可沈雁的话的，沈雁口中的阿殊，的确是前途无量，眼下她还这样小，今后还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呢！

要是有机会的话，裴尚武倒是当真想要同她切磋一番，但眼下显然还有更值得让他切磋一下的人，那便是沈雁！

这位公主殿下身上全是惊喜，裴尚武最初见到她时，自然存了试探之心，同她过了两招，从那个时候起，裴尚武便知道了这位殿下也是深藏不露的，她的武功也极高，或许并不在她极力夸赞的阿殊之下。

只是她似乎并不想太多的人知晓这一点，裴尚武也明白定是她身份的缘故，她处于最危险的争端之中，自然底牌越多越好，唯有如此，她才能够活下来，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但若是可能的话，裴尚武想要试试她的深浅！

“若非殿下十分担心阿殊小姐，影响了殿下的判断力，那殿下定会同裴某一般，早就看出了此番定会是阿殊姑娘取胜，最初见血许是让她不适，但之后阿殊姑娘便再无顾忌，眼下怕是快要结束了，我们也该下去看看了，趁着屠淮还有最后一口气在，裴某还有一些话想要同他说。”裴尚武这般说道。

“好，那咱们就下去看看，也让屠淮心里有个数，让他看清楚究竟是谁要杀他，让他在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做个糊涂鬼，这样来世也好投个好胎，聪明些，知道什么人绝不该得罪！”

沈雁对屠淮当年出言侮辱母皇的事情，仍是十分在意，母皇她心胸宽广，不与屠淮计较，但沈雁心胸不及母皇，她就是要狭隘些，且还十分记仇，所以如今她也算是给母皇报仇了！

沈雁先一步飞下屋顶，身姿飘逸，裴尚武紧随其后，方才应当不是他的错觉，这位惯会掩饰自己真实情绪，尽量做到喜行不于色的殿下，方才的确是动怒了，尽管那般的情绪一闪而逝，裴尚武还是捕捉到了。

一时之间，他心里倒是生出了诸多好奇，也不知道屠淮究竟是如何招惹到了她？！也不知道屠淮知不知道这位平宁殿下对他一早就存了杀心？！

沈雁推开房门时，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极重的血腥味，沈雁蹙了蹙眉，轻声唤道：“阿殊！”

房内立刻传来了回应声，“殿下，我在这里。”

话音落下后，屋内突然便亮了起来，原是李殊点燃了烛火，沈雁的一句，你没什么事吧？没能说出口，因为她已经看见了此刻的李殊，她的左手明显受了伤，动作有些不自然。

尽管她穿着夜行衣，可沈雁细看之下便能够发现，阿殊身上的伤处应是不止一处，想来这是她第一次受这般重的伤，屠淮为了保命自然也是下了死手，阿殊自然也是，唯有一次次真正处于绝境之中，才能够激发出身体最大的潜能。

沈雁曾经亲自经历过，自然对此深有体会，所有她知道让阿殊去经历这些或许的确是有些残忍了，可她还是这般做了，因为在沈雁的看法中，无论受多重的伤，那都不要紧！

哪怕命悬一线，哪怕仅仅只有一口气在，只要能够活着，那便算是赢了，所以如今沈雁便是在让李殊能够在一次次的绝境中“活着”！

沈雁一直紧盯着李殊的手臂看，那样专注的目光，李殊自然是察觉到了，她不自觉的动了动左手臂，对着沈雁开口道：“殿下，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屠淮已经死了！”李殊显然撒谎了，为了不让沈雁一直为她担心。

手臂上的伤不算小伤，稍微有些严重，可有任歆那般的神医在，恢复如初没有丝毫问题，所以李殊心里并不担忧，她此刻还处于略带惶然却又有些兴奋的状态下，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杀了人，真正意义上的见了血。

不知道兄长杀第一个人时是否也同她一般，李殊只觉得自己久久难以回神，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除却受伤的左手外，此刻她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方才她点燃烛火的时候险些没把那火折子拿稳！

李殊竭力掩饰着这一点，她并不想让殿下看出来她内心里实则是有一丝害怕在的，总之心中百般滋味，她自己一时也难以说清。

沈雁听清楚李殊的话之后，越发沉默，她朝着李殊所在的地方走近了些，停在李殊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牵住了李殊没有受伤的右手，与此同时也感受到了阿殊难以控制的轻颤。

沈雁几乎是一瞬间便理解了阿殊此刻的感受，她曾经也同她一般，于是沈雁将李殊的手握得越发紧了些，想了想，她再一次对李殊开了口：“阿殊，你受伤了，一定很疼吧，虽然这是必经之路，但似乎是我太着急了一些，阿殊，你可会怪我怨我？”沈雁看着李殊清澈的双眸，一字一句询问道。

“不会！阿殊不会埋怨殿下，阿殊岂会不识好人心，殿下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