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路遥对他笑了笑,开口回答他的问题:“行舟,边境已经不太平许久了,如今出了任珏这事,他身后还有一个屠将军,陛下怕是忍不了了,我觉得陛下要开战了,同边境早有一战,如今应是到时候了!”
姜路遥指了指他自己旁边的位子,示意鄢行舟先坐下,他一直站着同他讲话,姜路遥觉得有些别扭,要看他得仰视,别的不说,脖子实在疼。
“行舟,我打算主动请缨,立军令状,此战不胜不归,陛下也需要一个理由重用安国侯府,李家的兵权,该交出来一些了!”
沈雁第二日一早便从公主府进宫去见了元安帝,将从任珏口中得知的有关屠淮的消息尽数告知了元安帝,元安帝夸赞了沈雁两句,然后竟是同她谈起了朝堂大事。
元安帝心知自己的这个女儿如今想要权力,且她已经冒出了头,也做出了一些成绩,所以如今想让她退回去,只做一个什么实权都没有的公主,想来是不可能的了!
老二那边的确需要有人来制衡,大皇子性子软弱,出身不高,占了一个长子的位置已然很是让老二不爽了,未免老二一心拿老大撒气,重用自己这个嫡长女倒是一个良策!
单就她的出身而言,怕是已经足够让老二破防了,好在沈雁终归是女子,老二也不会做得太过!
“雁儿,如今朝堂最要紧的一件事,你可有听你母妃提起过?”元安帝的声音十分轻,倒也不是在试探沈雁,即便皇后没有告诉沈雁,他也会说的。
只是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将沈雁打量了一遍,到底是个女儿身,是他娇养着长大的女儿,虽然由于沈雁自己的兴趣,自小也请了许多武功高强的人来教她习武,其中不乏武状元出身的人,也有一些厉害的江湖中人,但元安帝从来只当沈雁是小打小闹,没指望她能够学得有多精。
在他眼里,沈雁看着就柔柔弱弱的,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更何况是要她去边境那种苦寒之地,但若不是沈雁,那便只有老二最合适了。
最近一段时日,老二一早便听到了风声,知晓了我朝要同大昭开战的消息,他似乎已经对督战和战后谈判的位置胜券在握,以至于最近颇为得意忘形。
他越是如此,元安帝自然越不可能遂了他的意,哪怕是他的儿子,也不该在他仍值壮年的时候觊觎他的皇位,如此明显的野心,实在是令元安帝愤怒至极!
而元安帝越是看老二不顺眼,越发能够想起如今年幼却懂事的三子来,而眼下三皇子沈琼还太小,所以代表他的平宁公主反倒是更合适的人选,一时之间,元安帝也拿不下主意,所以他想多同沈雁交谈一番,好好听听她的看法。
沈雁摇了摇头,恭敬又乖巧的作答:“回父皇,母后不曾同儿臣说起过什么。”说完这话之后,沈雁神情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抬头极快地看了元安帝一眼,一副很是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模样。
元安帝自然留意到了沈雁的神情变化,立刻循循善诱:“无妨,雁儿想到什么就直说便是,父皇耐心听着,你我父女之间,从不会有嫌隙,父皇最喜欢儿时那个有话直说,天不怕地不怕,还敢揪朕胡子的南南。”
似乎是想起了过往的温馨与美好,元安帝的神情都变得柔和了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沈雁又一次抬起了头,这一次倒是没有在顷刻之间又低头,而是同元安帝对视,像小时候那般胆大妄为,无所顾忌的看着元安帝。
“父皇,儿臣只是突然想起了母后有说过,二皇兄近日来似乎太过张扬了些,说是执意逼着大皇兄母家的一位表妹给他做妾,又强行要同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赛马,害得那小公子从马上摔了下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对了,似乎他还动手打了安国侯府的三公子姜路远,反正二皇兄做下的荒唐事真挺多的,可谓嚣张至极!
不只是母后,儿臣也从别的地方听到了多数人对二皇兄的议论,说他简直是无法无天,果真出身于皇家就是不一样,常言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也就是说说而已,骗骗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罢了!”
沈雁一直留心着元安帝的神情变化,眼见着元安帝已经有些动怒了,但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既然元安帝方才自己说过了她说什么都无妨,他这个做父皇的愿意倾听,那就好好听着,君无戏言!
沈雁对元安帝的底线心里有数,她很清楚,就算元安帝此刻真的勃然大怒,那也并非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对她的好皇兄,因此,沈雁巴不得元安帝越生气越好!
“这个混账!还当真是没人能够管得了他了!简直放肆!”等沈雁的话音一落,元安帝便立刻出了声,“当真是丢尽了我沈氏的脸,看来朕不好好管管他是不行了!”
元安帝说完这番话之后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沈雁,他不应该在沈雁面前这样发火,且他今日要同沈雁说的也不是那不成器的混小子的事情。
“雁儿,你二皇兄的事情,咱们先不多谈,父皇之后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