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沈安然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数不尽的恨意与恶意,直直的传入了沈雁的耳中,似乎是觉得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事情简直是大快她心,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沈雁静静的看着沈安然的一举一动,就像在看一出绝佳的好戏,并且这出戏还是沈安然一个人演的!
“高贵的平宁公主,你可知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认贼作父,认贼作母!”沈雁闻言,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笑,看来沈安然真的是气疯了,竟是连她的亲生父母都骂,她说元安帝后是贼,那她自己又是什么?小贼吗?!
沈雁忍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继续听沈安然说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乃是元安帝之前的君主,你的亲生母亲则是同天女帝,而元安帝后便是加害了你父母之人,尤其是同天女帝,当初被逼着写下禅位书,几乎被逼疯了,受了很多折磨,郁郁而终,你如今却是将害死你母亲的人唤作父皇,还竭力讨他欢心,为他办事,沈雁,你可当真是可笑至极!”
沈安然以为在听了她这一番话之后,沈雁一定会惊慌失措,举止失态,至少也该难以置信,开口否认她的话,极力辩驳,说她是在胡说,她根本就不会相信!
可这些种种反应,沈雁都没有,她好像一尊高高在上的菩萨像,无喜无悲,无忧无怒,只是悲悯的看着众生,而沈雁此刻则是怜悯的看着她,沈雁居然在听了她那一番惊骇之言后还这般镇定自若,她竟敢可怜她!
沈安然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雁,竟是将自己本打算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既然沈安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了,那接下来也该轮到她了,沈雁这般想着,自然而然的开了口:“沈安然,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惊喜吗?”沈雁语气很淡,是温和的,可在这样的夜里却显得有些吓人了。
“至于你所说的事情,元安帝后并非我的亲生父母,本宫也早已知晓,所以本宫现在不就在蛰伏吗?蛰伏,你懂吧?!”沈雁特意停顿了一下,“沈安然,你在任珏身边是忍辱负重,是为了求生,那你怎么知道本宫就不是呢?!”
沈雁轻笑了一声,“当然,本宫并非是在求生,本宫求的,是那皇位!你也知道的,同天女帝是本宫的母皇,帝位本就该是她留给本宫的东西,所以本宫会亲手拿回来,而鸠占鹊巢的,是元安帝!
本宫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也没有一日忘记过仇恨,本宫终有一日会亲手报仇,拿回本就属于本宫的一切!”沈雁的声音无比坚定。
“只可惜啊!”沈雁对着沈安然摇了摇头,“你怕是活不到那一天了,自然也就无法目睹本宫黄袍加身,君临天下的模样!沈安然,这多让人遗憾啊,你说是吧?!”
沈安然身体骨本就弱,这段时间失去了任珏的精心呵护,自然更差了,靠着一股执念走到了这里,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要狠狠刺激沈雁,让这位天之骄女一瞬跌落深渊,为此,她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下令抓住她。
可没想到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沈雁竟是早就知道了一切,她隐藏得比任何人都深,沈雁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她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沈安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遍体生寒,她的四肢也有些僵硬起来,沈雁在这时候突然上前了一步,沈安然当即本能后退,却是一个没站稳,猛的摔倒在了地上。
沈雁倒是完全没料到沈安然居然如此不经吓,愣了一下后不客气的笑了:“沈安然,你就这样的程度,拿什么跟我斗呢?!”
许是被沈雁此时的言语和神态刺激到了,沈安然一股脑的掏出了许多药粉出来,猛的朝着沈雁撒了过去,沈雁虽然预判了沈安然的动作,提前遮掩住鼻子和嘴,但沈安然用的明显不只一种药粉,沈雁无可避免的沾到了一些。
且许是上天看沈安然实在太可怜了,也或者是不想让沈安然死,不想让她沈雁赢得这般容易,所以沈安然撒药粉的时候恰好起了一阵风,直冲着沈雁的面门而来,些许药粉进了沈雁的眼睛。
沈雁心道一声糟糕,也不知道这药粉是什么功效,会不会让她暂时失明,无论如何,她不能够在此与沈安然继续纠缠下去了,她得立刻离开,一刻都不能够再耽搁,否则的话,岂非真的要落入沈安然之手,那岂不是会贻笑大方!
沈雁当机立断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待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沈雁立刻大声吩咐:“去找李重云和姜路遥,越快越好!”显然是对那两个隐藏在暗处的暗卫说的。
至于为何不去找原本跟着她的一队人,是因为沈雁之前吩咐过若是没有任何发现,那就先去找李重云汇合,不必等她,所以沈雁的人马应该也同李重云在一处,只要找到李重云,一切便都会好的,李重云会带着足够的人马来救援。
只希望李重云能够快些来,沈雁现在已经觉得自己的眼睛在发疼了,渐渐有些看不清前路,身后是沈安然气急败坏的声音,“都给我上!活捉沈雁!一定要抓到她!我重重有赏,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