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绝不甘心等死,哪怕如今看似已经山重水复疑无路,但她仍要拼尽全力自救,好在这些年里,她也培植了诸多亲信,甚至在任珏身边也安插了人。
且任珏的人都知道任珏有多在意她,因而她的命令,没人敢不当一回事,趁着眼下并非所有人都知晓任珏已经跟她关系破裂,沈安然便要多做一些事情来自救!
沈雁那个女人,不只任珏渴望一见,沈安然也想见一见她,所以沈安然用任珏的名义给沈雁写了一封信,邀她一见,时间正是在中元夜,地点则是任珏小院所在的那一座山上,沿着小院的位置继续往上走一个半时辰就能到山顶。
在信中,沈安然说了中元夜的阵法实则会在山顶举行,小院中那个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关于这件事,沈安然倒的确没有说谎,任珏之前同她提起过的。
只不过小院通往山顶的暗道打开后并非是沈安然邀请沈雁见面的地点,中间只隔着一片树林,沈安然最初的想法是抓住沈雁,只要沈雁在手,任珏便一定会救她,沈安然只想活着而已!
沈雁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心下虽有许多疑惑,但她隐约猜到了此次想要见她的不是任珏便是沈安然,巧了不是,沈雁对他二人同样兴趣极大。
且沈雁已然知晓沈安然同任珏已经彻底闹掰了,那么对她来说,无论是谁都不足为惧,尤其是沈安然,将死之人,她岂会怕了她!
沈雁看完信后便将之放在了桌子上,刚想倒一杯茶水来喝,门便被敲响了,沈雁收回了去拿水壶的手,想着应该不会是姜路遥,他说要去调更多的人手来,需要好些时间,且他才刚出门没多久,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那么又会是谁呢?
沈雁正想发问,外间已经传来了一道声音,冷清的,还算是恭敬的,倒是熟人。
“是本宫的准驸马吗?进来吧。”沈雁出言调侃,还想开口问一问他那处的进展如何,可有找到他心上明月的踪迹,需不需要她这个准妻子告诉他一些有用的消息?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已经推门进来的李重云倒是先她一步开了口:“殿下这几日都是在查案?跟姜世子一起?”李重云的语气是平静的,可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别的什么,沈雁总觉得李重云话中有话,似乎在质问她似的,他的意思是她不该同姜路遥一起?!
沈雁只觉得莫名其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且不管怎么来说,她沈雁是公主,是君,对应州官,而李重云只是臣,对应百姓,他是哪里来得胆子质问她的?!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莫不是没能找到黎媛的线索,所以将火发到她身上,沈雁蹙眉,“是啊!李大人有意见?李大人一早就跑得无影无踪,本宫也指望不上李大人,好在还有姜世子在,姜世子文武双全,帮了本宫不少忙!”
说到这里,沈雁停顿了一下,然后刻意几字一顿,语气有些重,“对了,关于黎姑娘等人的线索,还是姜世子找到的,李大人不想坐下来听听吗?!”
也不知道是哪些字眼刺到了李重云,沈雁只见他的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紧皱,看得人烦,沈雁觉得既然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般的程度,李重云也该知情识趣些,别给彼此找不痛快。
但李重云显然没有理解到沈雁的意思,“殿下做事是否应该慎重些,多加考虑,殿下同臣已有婚约,不久后将要大婚,殿下是否不应该同姜世子过多接触,损了我李氏的颜面!”
沈雁简直要被李重云这些话气笑了,她不自禁用纤纤玉手点了点杯子,声音清脆,同时,她的声音也清脆,直直传入了李重云的耳中:“李见山,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本宫方才已经给过你脸了!”
沈雁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意,“李见山,本宫是君,你是臣,懂吗?别说你还尚未成为本宫的驸马,哪怕是成了亲,你也是臣,本宫喜欢听话懂事的臣下,当然,还有盟友,李大人若是一直这样不清醒,那本宫觉得你这个盟友实在不合格,怕是不能助本宫成事!李大人,你冷静下来再来跟本宫说话!”
沈雁从来不惯着谁,没有人能够在她这里恃宠而骄,认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沈雁便来让他认清些!
屋内良久没有任何声响,沈雁不再看李重云,闭眸沉思,想着若是她要去赴约的话,人手该如何安排,任珏的那处小院仍然是重点要围剿之地,再者便是山上,不仅仅是信中提到的那处,方圆几里都要派足够的人手去搜查。
小院她想交给姜路遥,至于山顶,自然该由李重云来,只是不该是眼前这般状态的李重云,沈雁担心会坏事!除了李重云外,她手中明面上还能够用谁呢?
沈雁仔细想了想,一时还真是难以找出合适人选,暗卫队能不露面便不露面,她已经派了他们去负责任歆和几位贵女的安危,还有两人派去注意小院的动静了,眼下她身边还有两人可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该再让暗卫队的人露面,否则后患无穷,沈雁羽翼未丰,暂时还不想赌!
“殿下恕罪,是臣僭越了,臣实在是担忧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