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多少能够勾起任珏对以往时光的怀念,不料任珏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反而更是神情莫测,沈安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又做错了,她仔细回想自己是否哪里错了。
忽然之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她根本不是同天女帝血脉,而是元安帝后之女的事情,任歆早就已经知晓了,莫非这一次,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任珏。
可依照任歆的性子,从前许多年她都不曾提及这件事,她本以为她是绝对不会告知任珏的,毕竟沈安然清楚,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任珏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就是靠着同天女帝那一丝念想活着的。
沈安然为了自保,不可能告知任珏真相,而和安和任歆为了保护好沈雁的真实身份,也绝不可能告知任珏真相,否则的话,任珏这个疯子一定会做些疯狂的事情,使得沈雁陷入危险之中,她们倒是用心良苦,只是骗得任珏好惨!
说起来,她们倒是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所以某种平衡一直没有被打破,各方人马才能够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而如今,任歆若是真的将她和沈雁的身份告知了最不能够告诉的任珏,那便说明,任珏活不了了,她或许也必死无疑!
一念心死,沈安然用手狠狠的将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而后突然笑了起来,倒是同之前癫狂的任珏如出一辙:“任珏,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虽然沈安然这话听起来毫无厘头,但任珏却是听懂了她的话,且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沈安然,没想到你居然是元安帝那个畜生的亲生女儿,我居然为了仇人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可笑,属实可笑!沈安然,好心机啊!”
说到这里,任珏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仿若自言自语般,“不,是我太蠢了!愚蠢至极!这些年被你耍的团团转,还好,如今还不算太晚,没有再枉送几条人命!那些贵女可比你这肮脏的贱人干净尊贵多了,牺牲她们来救你,你怎么配?!”
字字诛心,沈安然的心已经痛的不能再痛,任珏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十分恶劣,只是沈安然从来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恶劣待她的一天,她的身份既然已经被任珏知晓了个一清二楚,那她无从争辩!
一切本就是真的,但她可怜任珏,她虽然惨,但她觉得任珏更惨,看似是任珏抛弃了自己的亲妹妹,但实际上任珏才是真正被抛弃的那个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在意他,他早该死了!
“任珏,你真可怜!”既然已经撕破了伪装,那便没必要再装岁月静好,岁月从不静好,这世间的一切本就是令人恶心的,从来都是!
“任珏,哪怕你再喜欢同天女帝又能如何,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你一眼,她救你,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跟救下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就连他最信任的和安也那样防着你,不敢让你接近女帝真正的女儿,怕你会为她招致灾祸!”沈安然的话同样扎心。
“还有你那妹妹任歆,她其实很早就知道真相了,但她现在才来告诉你,你可有想过为什么?!任珏,她们都不要你,只有我,只有我了解真正的你,只有我能陪着你,本质上,你我是一样的人,都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事情,从不顾及他人的看法!”
沈安然说着说着,努力靠近了任珏一些,她摸到了任珏的腿,“任珏,我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命,而你则是最在意同天女帝,别人都不懂你,可我懂,有这样的执念又怎样,靠着执念活着也未尝不可,我们都这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继续下去不好吗?珏哥哥?”
不知不觉间,沈安然的声音里已然满是蛊惑,而任珏眼眸微漾,闪过了诸多情绪,看似也有动摇。
沈安然正要得意之时,任珏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她踹出更远,语气越发冷然:“沈安然,跟我玩心眼,你还太嫩了些!歆歆没告诉我沈雁才是女帝陛下的女儿是对的,否则的话,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来!从来都是我对不住歆歆,她如今能来寻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哪怕她想要我的命,我也给!沈安然,我早该死了!”
说完这话之后,任珏又补了一句,“当然,你也是!”沈安然若是不死,那么迟早有一天会做出对沈雁不利的事情来,沈雁是女帝陛下唯一的血脉,他绝不允许她出事!
他任珏眼拙,认错了人,护错了人,蹉跎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没能看到殿下一日日长大的模样,还好,他现在总算是知晓了,那么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会为沈雁做最后一件事,他要沈雁健康幸福的活下去,这想来也是女帝最希望的事情!
“沈安然,好自为之吧!”任珏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走,沈安然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她颓然倒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只胸口还微微起伏着!
沈雁和姜路遥在任歆的屋中待了许久,唯有任歆的屋中是最安全的,其间,任歆告诉沈雁,她已经将和安姑姑的信交给了任珏,想来任珏看了信之后定会发大疯,届时此处说不定会更加危险。
所以任歆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