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声呼啸起来,‘轰隆隆’的不像是北风的声音。
景宗往外面看了一眼,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了。”
丹鲁再次回来,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先生,直升机已经到顶楼了,那两个女人也已经送到上面。”
“把这个也处理一下,带上去,”景宗朝着闻璐抬了一下下巴,提醒道,“友情提醒,闻小姐,你还是优雅一点自己跟着走比较好,不要闹得太难看,有失你的身份。”
刚刚那一番话听下来,闻璐的膝盖骨都已经软了,可她知道,这个时候除了跟着他走之外,自己没有任何生路。
“先生,那外面那个男人呢?也一并带走么?”
“带他干什么?处理掉,干净点儿。”
听到这话,闻璐的瞳孔骤然放大,“景宗!”
景宗回头看她,目光冰冷还带着极为不悦的警告,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分外抵触。
段桑说过的,副人格取代主人格之后,会有对主人格的敌意,会无时无刻随时压制主人格,以防被‘篡位’。
闻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沈宗明,你放过他,否则的话我不会跟你走。”
“威胁我?”景宗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自己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么?”
“当然有,”闻璐将盘头发的
木簪拔了下来,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她当着景宗的面从木簪中抽出一把袖珍的小刀,毫不犹豫的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如果你敢动他,你带不走我,我会立刻死在你面前。”
这木簪还是之前陆昭昭送她们的一个小玩意儿,人手一个,当时开玩笑说平时盘个头发,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防个身什么的。
陈曼她们对这个东西很不屑,也就是闻璐觉得盘头发挺顺手的才一直用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景宗冷眼看着她,“你凭什么觉得我在乎你的死活?”
“就凭培养一个药人不容易,让一个药人自然受孕更不容易,你可以不在不我的死活,但你想要再培养出一个像乐乐那样的孩子,不简单吧?”
“你说什么?”
闻璐腾出的一只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心中一痛。
宝贝,妈妈真的很爱你,但是现在妈妈只能先救爸爸了。
景宗眸色一亮,“你怀孕了?”
“是,所以现在我死就是一尸两命,莉莉娅的基因再好,你要给她喂药,还要在让她受孕,能保证一切顺利吗?”
闻璐知道,对于‘沈宗明’的人格而言,他要的就是实验,只要是为了实验,这个疯子什么都会答应,不杀一个人而已,对他来说
没有任何损失。
“好,我可以不杀他,但你最好没有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景宗从床上坐了起来,吩咐道,“丹鲁,那个男的不用管了,把她带走。”
“是,先生。”
闻璐强撑着自己,扶着墙站稳了,“我自己能走。”
离开莉莉娅家之前,闻璐看到客厅地毯上躺着的身影,一下子攥紧了拳头。
希望景宗说话算话。
公寓的顶楼被大雪覆盖,已经降落的直升机呼啸的声音渐渐弱了,螺旋桨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徐甘和莉莉娅被安置在后座,闻璐自己走上去,挨着徐甘坐了下来。
景宗和丹鲁紧跟着上了直升机,与闻璐他们相对而坐。
舱门关上之后,头顶的螺旋桨开始高速转动,轰隆隆的声音几乎搅碎了闻璐脑子里所有的逃生方案,一阵失重感后,直升机从顶楼起飞,飞往苍茫茫的夜空当中。
不知道飞了多久,闻璐只觉得整个脑仁都在震荡,中途竟昏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头顶花纹繁复的帐幔,手摸到光滑的绸缎料被子,触感柔软,有一瞬间让她恍神。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让她猛然回过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警惕的看着来人。
来人约莫三十来岁,短发干净利索,长相有些清冷寡淡但不难看,穿的一身黑,围着个围裙,也正打量着闻璐,神色很从容,“别担心,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饿了么?外面准备了午餐。”
闻璐攥着被子,“这是哪儿?”
“澳岛,”女佣吝啬的吐出两个字。
澳岛?
闻璐皱了皱眉。
果然如段桑猜测的一样,景宗是赌王家族的人。
联想到她和景宗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澳岛的赌场里,一个做学术的教授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澳岛的赌场里肆意做概率学的实验,在她赢了他几局之后,竟派人拦下她来。
众所周知,澳岛的赌场规矩最大,从来不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