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破晓,远方山岚迭起处,一轮红日徐徐升起。
西港美敦道警署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一下车,盛瑞便抱着警署院子里的一棵树吐的昏天黑地,一边吐一边摆手,“以后陆昭昭开的车,谁爱坐谁坐……”
陈曼一手拿着包,一手帮他抚着后背,尽管自己也被吓得不轻,但是也不至于跟盛瑞似的这么没用,“行了你,吐完了没?废话一大堆,能不能行了还?”
“我难受。”
“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头晕,”说着,盛瑞便拉着陈曼的手,无赖似的抱着她不让她走,脑袋埋在她肩窝上蹭了蹭。
陈曼起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过会儿去给你买点头晕药,吃了就没事了。”
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猛地推开盛瑞,果然看到自己肩膀的泡泡袖设计上蹭着盛瑞的口水。
这礼服是霍嘉梵花了高价请设计师做的,被盛瑞这个王八蛋这么糟蹋!
陈曼怒从胆边起,手包直接朝着盛瑞的脑袋砸了过去,“盛瑞你大爷!”
“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有意的。”
“有意你大爷!你给我站住,我这衣服卖了你都赔不起!”
“小气,我真把我卖了给你买一件。”
“……”
俩人就这么在警署的院子里玩儿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
一家欢喜一家愁,此时的警署大厅里,陆昭昭疾步跑进去,一进门便看到刚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的冷秋,跟警察握了手,似乎是做完笔录了。
一身狼狈,白色的休闲服上黑一块红一块的,黑的地方看的出来是蹭的泥污,红的地方看着像是血。
抬头看到站在大厅里的身影,冷秋的呼吸一下顿住,目光也凝滞住了。
“你怎么来了?”他面前稳住心绪,走到陆昭昭跟前,“婚礼……”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哪儿?”陆昭昭看着他衣袖上的血迹,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顺着她的目光,冷秋低头看了一眼,解释道,“我没事,应该是油漆。”
除了后脑勺的钝痛之外,身上没有其他外伤的痕迹。
陆昭昭松了口气。
“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旁边传来关晨阳的声音,“不是被打晕了的么?去拍个片,反正他们报销,是吧?”
关晨阳朝着身侧的警长看了一眼。
那警长正是太平山警署的那位,此时干咳了一声,“咳咳,应该的,毕竟是在我
们这儿受的伤,我们负全责。”
关晨阳单手搭着冷秋的肩膀,吊儿郎当的冲着那警长一挑眉,“叔,那我们先走了啊,回头拿着报销单找您来。”
“行。”
出了警署,陆昭昭开的车送冷秋去医院,关晨阳是怕再生意外,才陪着冷秋坐了西港警察的车来的警署,骁龙队的人不方便露面,车都没来。
临走时,陆昭昭叫上陈曼他们。
盛瑞连连摆手,“你们走吧,我不坐”
“出息,”陈曼白了他一眼,嘴上嫌弃归嫌弃,还是跟陆昭昭说,“不用管我们了,我们过会儿打个车回酒店,不过昭昭,霍先生那边怎么交代啊?”
“交代什么啊?”关晨阳从后座探头出来,“本来就是假结婚,事儿都办完了,有什么可交代的?”
“什么?”陈曼瞪着关晨阳。
陆昭昭也跟着脸色一变,在陈曼反应过来之前,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去,迅速逃离警署大院儿。
后视镜里照着陈曼在后面跳脚的样子,“陆昭昭,等我逮到你,你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假结婚?竟然是假结婚?
她人生第一次当伴娘,婚礼没参加成不说,还是个假结婚?
远方的山岚后
面,红日已经完全升上天空,将沉寂了一整夜的西港照亮。
西港晨间新闻里,新闻记者有条不紊的播报着当日最新时事。
“凌晨三点,内地骁龙特战队缉毒分队于美敦道浅水湾一号屋庄园缴获两吨,据悉,浅水湾一号屋为澳岛赌王二房私产,西港皇家警察协助,已将涉案人员拘留处理,其中李某远下落不明,现已下达逮捕令,全港通缉……”
全国范围内至今十年最大毒品破获案,且和赌王家族相关,一经新闻报道,便在全港引起轩然。
之后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里,词条滚动播放,正统媒体和娱乐版面全都被赌王家族涉嫌贩毒占据。
股市动荡,信德集团股价再次跌破谷底,整个赌王家族都被立案调查。
一个礼拜之后,西港警务局公示,一号屋毒品案为赌王二房私人行径,与其他人无关,赌王更是不知情,赌王二房夫人和二房千金李碧华作为贩毒的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