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是周二,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阳光正好,风也不冷,是闻璐出院的日子,说好的要去复婚的日子。
民政局没什么人,几乎是刚到了不久,就叫到了闻璐和厉风行两个人。
负责办理的公务人员递给他们俩几张表格,“证件和户口簿给我,然后这些表格填写一下,在右下角签个字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
“对了,你们的照片需要重新拍吗?还是说用先前的?”
“重新拍。”
闻璐和厉风行几乎异口同声。
说完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那就从新结婚证开始,照片自然也需要新的。
民政局的公务人员笑了一下,“只是例行询问而已,大多数人来复婚也都是跟你们一样,照片都是要重新拍的,大家都想重新好好开始,恭喜你们。”
“谢谢。”
闻璐和厉风行拿着表格去拍照。
比起第一次来紧张的心情,这一次,闻璐要从容的多,想想四年前她和厉风行来领证也是挑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后来结婚的三年里,闻璐每次看到结婚照都有些后悔,拍的实在是太丑了,她的妆都花了。
第一次领证的那
天,厉风行根本没提前跟她说,中午还在公司吃饭的时候说下午去趟民政局,让她回家把证件准备一下,她整个人都懵了,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拿的证件资料,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就拍了照看着结婚证上盖了钢印的。
“来,太太往先生身边靠一点,笑一笑,笑的甜一点。”
“……”
“再靠近一点。”
“……”
不知道为什么,闻璐始终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靠的厉风行太近,大概是从前习惯了在公开场合保持一个相敬如宾的端庄形象吧,也是为了集团的形象考虑。
摄像师还在说着让她靠近一些。
“可以了,就这样拍吧,”闻璐忍不住小声的提醒。
话音刚落,肩膀上传来一道力,揽着她将她整个人往旁边拉了一把,她的肩膀紧紧地贴上了身边宽厚的臂膀,“离我近一点有这么可怕吗?”
她诧异的看向厉风行。
素来冷硬的侧脸线条在旁边打光灯的照耀下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边似的,散发着柔和的光,他说,“看镜头。”
她讷讷的转过头去,看向摄像师。
“太太,来笑起来。”
厉风行的手放下了,却没收回去,而是在身后偷偷地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的
时候,掌心传来温热,闻璐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抹自然的甜蜜的笑意。
“好,保持不动。”
“咔嚓”一声,照相机拍照的声音将这一刻的笑容定格在了相纸上。
很多时候,我们发现人生的轨迹转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你曾以为那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天,直到很久以后回想起来,原来那个微风和煦的下午,你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四年前那个夏天,她和厉风行领证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离我近一点有这么可怕吗?”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这么不由分说将她直接拉过去,而是任由她小步子挪着挪到了他的身边,即便是那样,后来拍出来的照片里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相当生份的距离。
万幸,四年过去了,我们还有机会重头来过。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陆昭昭和秦漠在外面大厅等,秦漠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纸箱子,里面装着一堆喜糖,陆昭昭几乎把民政局里所有包括来领证的人都发了一遍,连人家来离婚的也不放过。
“陆总,差不多行了,差不多了,意思一下得了,”旁边秦漠实在是看不下去,抱着纸箱子说什么也不让发了。
“你们家老板结
婚我自掏腰包买的喜糖,你还不让发了?”
正好看到厉风行和闻璐出来,秦漠连忙抱着箱子过去,“厉总,您可算是出来了,您再不出来的话,我怀疑陆总要拉着我到街上去给人发糖了,这是要把全南城都发遍了的节奏。”
陆昭昭挽着闻璐的手,“想得美,我哪有那么多钱?你知道这箱子糖多少钱么?我买的可是超级贵的那种巧克力,一百多一颗。”
秦漠倒抽一口冷气,抱紧了箱子,“您真舍得。”
“那是,我闺蜜结婚,那必须什么都得是最好的。”
看陆昭昭那副得意的样子,闻璐冲着她笑笑,“谢谢你昭昭,破费啦。”
“结婚证呢,给我看看。”
“在这儿。”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旁,厉风行端详着秦漠手里那个箱子,问道,“这么大的箱子能发多少人?”
秦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