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南城西城区独墅湖湖畔,依山傍水的绝佳地理位置,一座座独栋别墅之间间隔十分保证私密性,周围就是高尔夫球场。
客厅里,穿着粉色丝绸睡衣的女人正在看电视,晚间新闻重播回顾了前一日的新闻要点。
“下面是新闻要点回顾,4月3日下午,嘉腾集团泗水叠翠园项目奠基仪式发生意外,集团陆姓女高管被一男子当众辱骂且泼脏水……”
真皮沙发上,女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即便有乐基集团的霍嘉梵护着,可现场那么多的记者,管是管不过来的,即便管得过来,可最清晰的视频在她手上攥着,她想要多少人看到陆昭昭狼狈落魄的样子,都可以。
盛若兰手里攥着遥控器,将电视的画面停在了陆昭昭被泼脏水的那一幕上,越看越觉得舒坦。
院子里传来引擎声。
黑色的宝马停在车库门口,“冷总,我扶您进去。”
“不用,我能走。”
“……”
听到外面的声音,盛若兰立马关了电视,起身往门口走。
佣人开了门,“先生,先生喝了多少酒这是?”
“没喝多少,”冷秋扶着鞋柜换鞋。
盛若兰走过去,摆手让佣人下去,自己扶住了他,“怎么突然喝了这么多酒
了?公司聚餐么?你不喜欢那些聚会就不要去了,我让我哥哥跟厉总说一声就行。”
“你哥哥?”冷秋一抬手,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满脸的醉意与愠色,“张口闭口就是你哥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需要,我有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的路,我不需要你任何帮忙……”
盛若兰面色一滞,“你怎么了?”
冷秋扶着额头,在玄关站了一会儿,“算了,我不想说了,我累了。”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我今晚睡书房。”
说完这话,冷秋便朝着楼梯走去,脚步虚浮,直不起腰的样子仿佛背负了无数沉重的压力。
看着他的背影,盛若兰的眼中忽然浮起一抹冷色,“冷秋,你打算跟我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是不是?”
冷秋扶着楼梯扶手,理智压着醉意,声音沙哑,“别闹了,早点休息。”
“我闹什么了?”盛若兰三步并作两步走,飞快的走上楼梯,拦在了冷秋的面前,气急败坏,“三年了,你跟我结婚三年了,你不是今晚睡书房,你是新婚当夜开始,每晚都睡书房,我知道你心里有别人,我早说过了,我可以等你,可是三年了,一块冰也焐热了吧,你还
要这样多久?”
冷秋低着头,没有说话。
自三年前结婚开始,新婚当夜他仅仅只是踏进婚房里说了一声早些睡,那之后的三年里,他碰都没碰过盛若兰一下。
旁人看来,他虽然是高攀了兴盛集团,但妻子温柔娴雅懂事得体,婚姻幸福美满,工作也顺遂,可生活究竟是什么面目,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见他不说话,盛若兰强压着火气,拉住了他的手,“冷秋,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们结婚了,我不管你以前爱过谁,结婚以后我们夫妻才是一体的,这几年你想做什么我都随你,你不想进兴盛,想做自己的工作,我都听你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这番话说的低声下气,卑微极了。
是个男人都扛不住女人的委曲求全,冷秋的脸上却毫无半点动容。
“好好过日子么?”冷秋缓缓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眼睛里此刻爬满了红血丝,“新闻闹成这样,这就是你说的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什么新闻?”
“别装了,泼昭昭脏水的人是谁指使的不难查到,你以为自己做的有多天衣无缝?”
盛若兰的神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新闻我也看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自
己做事不检点被人抓包了,私生活乱成那样……”
“够了,昭昭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你凭什么清楚?”盛若兰尖锐的声音盖过了冷秋的咆哮,她气的发抖,“冷秋,你是我丈夫,凭什么要去清楚别的女人的私生活?”
冷秋扶着楼梯的手收的更紧,青筋都爆了起来。
“什么天衣无缝,我盛若兰做事从来不怕别人知道,是,是我找人泼她的脏水,我不只是要泼她一脸脏水,我还要告诉全世界的人,她就是个烂人,是个狐狸精,是个不要脸的勾搭别人丈夫的小三。”
“你疯了!她什么都没做。”
“但你做了!”盛若兰的目光几乎癫狂,“你心心念念的她从西港回来了,她去南山查案你就跟着去,她去江北上任你也跟着去,她去哪儿你都跟着,可我要你陪我在家待一天你都说你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