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报的人口风太紧了,我也是查了很多人,才发现他们的副总编和何先生前段时间来往的比较密切,加上之前何先生原本和厉总就有过节,所以猜得没错的话,这合同就是在他手上,甚至可以说最近这些事情,都跟他有关。”
秦漠为了这件事,显然是尽心尽力了,一脸疲惫的样子不知是多久没合眼了,说完又低着头喝了一大口的咖啡。
闻璐问,“你刚刚说,何先生和风行有过节?”
秦漠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吞吞吐吐道,“是这样,之前不是厉总帮忙搭线找的骨髓么?后来配型失败,所以何先生为了这件事一直不愉快。”
抬头撞上闻璐质疑的目光,秦漠压根不敢多看,躲闪的样子显然就是心里有鬼。
“秦漠,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闻璐的语气严肃起来,“你是打算看着你老板一直在拘留所里待着?然后背上这黑锅转去牢里待上年?”
秦漠显然是在撒谎,当初何太太骨髓配型失败死在手术台上这件事的确是给ei和嘉腾的合作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是当时合约已经签了,说到底何先生也是个生意人,宁可迁怒了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没毁
约。
说起来,他要是当初就和厉风行过不去,要翻脸早就翻脸了,何必等到现在。
“秦漠,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厉风行在旁边,闻璐三言两语的逼问便让秦漠心虚不已,根本不敢看闻璐的眼睛。
“你不说的话,我现在直接去找何志雄问。”
“别,”秦漠一听闻璐要去找何志雄,立马就慌了,“闻总,您不能去。”
何志雄是京都人,皇城根下长大的。
与网上炒作那些家里父辈有点军功章就拿出来显摆的所谓官二代不同,他低调做事,远离政治和娱乐,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红三代。
何家,已过世的何老爷子,也就是何志雄的亲爷爷早在上个世纪,那是开国大将,冲着这个,再往下数个三四代,也不少人得给何家人面子。
所以往回倒二十年,何志雄年轻的时候年轻气盛,在京都那也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出门都是横着走的。
说他手上沾着个把个人命,不足为奇。
见闻璐还真要走,秦漠慌得冷汗都下来了,直接站起来拦在了她面前,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几乎刺破耳膜,在清晨的咖啡馆里格外清晰。
“闻总,您别去,我说还不行么?”
闻璐站的笔挺
,目光咄咄逼人,“你得说实话,再拿瞎话来蒙我的话,我有我自己解决的办法,不会再找你商量。”
秦漠哪敢不听,“我说实话。”
好一番心理斗争下来,秦漠才坦白,“何志雄和厉总的过节的确是有,但是不是因为骨髓的事情,是因为您……”
“因为我?”闻璐的太阳穴跳了一下,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嗯,”秦漠点头,“在南山矿井第一次出事后,我们就查到那件事可能和何志雄有关,后来他也自己找上门来了,并未直接承认矿井的事情和他有关,但是他跟厉总提了一个要求,要是那个要求厉总不答应的话,他说南山矿井这样的事情,将只是一个开始。”
“他说什么?”
“他说,让厉总把您从嘉腾彻底开除,以后不再管任何与您有关的事情。”
闻璐面色渐渐紧绷。
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就在秦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想通了。
何志雄从一开始就不是针对嘉腾的,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包括当时霍嘉梵查到的‘出轨门’事件,甚至是后来汤嘉莹爆料‘闻家丑闻’,再到南山矿井,这一切都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厉总是不愿意让您出国的,
可是他又觉得南城如今何先生在虎视眈眈,所以他还是觉得国外对您来说安全得多,何家的手再长那也伸不到国外去。”
“但我已经出国了,也不在嘉腾工作了,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唉……”说起这个,秦漠竟叹了口气,无奈苦笑,“厉总真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做事这么不顾大局过。”
“怎么了?”
“您等等,我给您看样东西,”秦漠将随身的电脑拿出来打开,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了一通之后,转过电脑给闻璐看屏幕,“这是春节前的嘉腾年会,年会上表彰优秀员工的环节海报。”
闻璐起先没明白秦漠给自己看这个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在海报的正中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明白过来。
“您没从嘉腾辞职这事儿,原本我们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厉总偏偏点名把您的名字给加了上去,我怎么劝他也不听,要知道何先生作为ei的代表,可是参加我们年会的嘉宾,他这是摆明了跟何先生过不去啊。”
前脚才把闻璐送出国,后脚就在嘉腾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