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璐神色一紧,好在脑子转得快,“我来过,表哥领着我去过的。”
“不对,你不是闫明的表妹,我见过你的,”领头人的身后,有人忽然冒出声来,“矿山开工那天我见过你,你是嘉腾的副总。”
这话一出,那五六个民工的脸色全都变了,看闻璐的脸色均是一脸敌意。
闻璐后退了两步,心里有些慌了。
“你是嘉腾的副总?”领头的男人一张脸变得铁青。
身后有人附和,“没错,肯定是她,我见过她的就是她,叫闻什么的,大家都叫她闻总,她还是嘉腾老总的老婆呢,她肯定是来找闫主管说我们矿井出事的事情的。”
说话的人知道的倒是不少,一股脑的把闻璐的身份全给揭了。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住了。
领头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风霜刀刻的一张脸,很明显就是吃苦耐劳生活在底层的劳苦大众,皮肤黝黑,穿着一身黑色的袖口都磨得掉了皮的棉袄。
此刻听完身后的人说的话,露出不虞的神色,“你真是嘉腾的副总,你来找闫明想干什么?”
身份被拆穿,闻璐也不好再继续伪装下去,索性大方承认,“是,我是嘉腾的副总,矿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代表公司来了解情况,你们这
样拦在门口,只会耽误事情。”
“了解什么情况?”男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弟弟现在躺在医院的停尸间里面,你们嘉腾的负责人连面都没露,也没给一分钱的补偿,我弟弟那是工伤,你们也太没人性了。”
矿井里的人目前都还生死未卜,但是之前逃出来的人当中,却又一位暴毙身亡。
因为事情发生在矿井出事的时候,所有的媒体记者就直接将这件事联系到矿井事故,根本没人想去知道这个民工究竟是为什么身亡。
闻璐没来得及去医院了解情况,所以也不清楚,光听这些民工的一面之词,也是不准确的。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一旦确认你弟弟是因为矿井事故出事,我们嘉腾会负责到底,而且这次的事故每个人都是有补贴的。”
闻璐尽量将话说的清楚务实,毕竟对于这些民工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能拿到手的切实的钱。
领头的男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这次事故会有补贴?”
“当然。”
“别听她的,”刚刚插话的男人又开始挑事,“这根本不可能,从出事到现在,矿山办公室的人全都跑光了,要不是我们反应快,那个闫主管也早就跑了,他们根本不可能给我们补贴,怕是连之
前承诺好的工资都不给了。”
闻璐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一直站在领头男人的身后,个子不高,约一米七的样子,身形瘦削,像个猴子一样还有些驼背,说话的时候也是弓着腰一副软骨头的模样。
从刚刚开始,这个人就一直很针对她,而且很明显的在挑唆。
而领头的男人看着就不像是有主见的,要不是因为出事的那个人是他弟弟,估计也不可能当上领头人,这五个在这儿闹事的农民工中,最有目的性的大概就是那只‘猴子’了。
确认目标之后,闻璐便直接看向的那个‘猴子’。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小道消息,但是嘉腾这么大的企业集团,不可能为了一个矿山的项目就丢掉自己的名声,所有工人的工资照发,并且因为恶劣天气造成的事故,工伤,嘉腾全权负责,这话我还是有权利说的。”
“你们这些有钱人还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说了有什么用?明天就反悔,或者等记者一走你们就不承认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拖欠民工工资的事情还少啊?”
遇到这种无赖,闻璐是再多的道理也词穷。
民工之间是很容易被煽动的,一旦涉及到他们养家糊口的
金钱问题,几乎就是一个导火索。
‘猴子’说,“大家千万别让这个女人进去,她要是进去了,咱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王哥你弟弟也就白白死了。”
从刚刚到现在,那几个民工都坚守着阵地,将矿山办公室的大门守的死死地,就是不让闻璐进去。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闫明在里面。
可从早上开始,就根本联系不上他。
看着这帮凶神恶煞的民工,闻璐担心起来,“你们把闫明怎么样了?”
“他当然在里面,绝对安全,除非嘉腾给我们一个确切的说法,否则我们不会让任何人进去见他。”
“你们这是绑架,要坐牢的。”
“他欠了我们钱,放他走我们的钱找谁要去?”
“我说了嘉腾不会拖欠你们的工资的,”闻璐稍稍拔高了一些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