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川的心沉了沉,正要说话,简思弦又忽然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伯母拿了一千万给我的。”
“她自己打电话跟我说的,还说”
“说什么?”
厉景川凝视着简思弦,“说你收了那一千万,要和我分手。”
简思弦笑了笑,“你相信吗?你相信我会收下和你分手吗?”
厉景川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搂得更紧了才应声,“不信。”
“嗯,快睡吧,你太累了。”简思弦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摸在他眉间,把他紧皱的眉头给抚平。
男人好像被摸的很舒服,重新闭上眼,眉宇渐渐舒展开了来。
他太累了,在灾区的这十多天,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睡着过,就算被那些人强制打麻药或者喂下安眠药,他都只是身体沉睡,精神却很清醒。
现在回到了心爱的女人身边,他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很快,厉景川就听着简思弦轻轻哼着歌儿的温柔曲调,沉沉的睡了过去。
简思弦停下哼歌,静静的,温柔的,却又杂夹着几缕悲戚惭愧的眼神看着男人沉睡的脸。
刚才她逃避了。
她始终没有说出她是真的‘收下’了厉母给的那一千万
,选择和他分手的事实。
她也说不出口,她爱这个男人,很爱很爱,爱到根本不想和他分手。
可是不行,她终究不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人,她也做不到为了自己的爱情,放弃家人亲朋。
如果真要她选择,她宁愿选择家人亲朋而放弃爱情。
所以景川对不起
一滴清泪从简思弦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滴在了洁白的枕头上,晕开了一小片。
简思弦慢慢把头仰起来,伸长着脖子努力的吻到了厉景川的嘴唇。
男人略有所感,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简思弦干燥的嘴唇被舔湿,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见男人睡着了都还占她便宜,让她感到几分好笑。
又怕男人一会儿真察觉到不对醒过来,简思弦赶忙收回自己的嘴唇,把脑袋重新埋回男人的胸口前,蹭了两下后,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这段时间,她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男人回来了,她的安全感也回来了,终于可以什么不用去想,不用去焦虑,好好的睡一觉了。
也罢,这几天,就让她在好好的放纵一次吧,等这几天过了,她一定,一定离开他!
“你说什么?厉景川回来了?”听到陈姐沉重的汇
报,江清惊得口红都没拿住,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还有几天吗?”江清咬牙,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眼睛里噙着恼怒不甘之色,仔细看,还能看见不太明显的惊惧。
“机场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原因,就连厉景川回来,都还是她偶然听见的。”
“那她还听见了什么?”
“好像是关于记者招待会的事……”
“厉景川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江清脸色大变,失声尖叫道。
陈姐表情复杂的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江清了一声,随即失魂落魄的跌坐回椅子上,两眼呆滞着,只有时不时的慌乱和害怕闪过。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猜不出来记者招待会是厉景川要召开的,在这个关头,厉景川回来,见到简思弦的处境,不可能还一直不出面。
现在这不就来了,他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内容,肯定是为了简思弦吧。
江清咬着后牙座死死磨牙,都能听见磨牙的咯吱声,腮帮子都鼓起了一大块,身体还在隐隐颤抖,捏起的手,手心被指甲都戳破了,她依旧像没感觉似的。
或许有感觉,只是她顾不上而已,她的脑
子里只想着厉景川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事情。
她有预感,有可能这场招待会,将是简思弦的翻身之仗,也是她江清被报复的开始
“该死,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呢,明明就只差几天了,就只差几天了啊!”江清不甘的咆哮。
在她的计划里,等爱雅兰和简思弦上了法庭之后,简思弦就将被整个时尚界和设计圈封杀。
眼见着她马上就要毁掉简思弦的未来了,可是厉景川竟然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
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不公平啊,为什么每次简思弦那个贱人都可以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要么就是有人帮助。
她简思弦凭什么啊!
江清不甘,不甘的程度甚至恨不得厉景川就死在灾区,那样,就再也没有人帮简思弦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江清低着头,头发遮住脸,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为什么三个字,速度还非常的快,给人一种念咒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