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神’,‘赦免’了你?”
“我……我也不知道。”
苏悦又吱吱呜呜起来:
“总之,只有很厉害的人才能给别人特殊能力,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魏行知的大脑难以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她呼了口气,将手搭在下巴上,脑袋微微仰起,眉头紧锁。
“我本来以为这个猜想太大胆了些……”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并不算大,可这话还是传入了许警官耳中。
许警官也不是个蠢人,她知道,魏行知的想法大概和自己相差无几,于是面色凝重道:
“楚河以北,是吧?”
魏行知点了点头。
“我们被划分为了‘黑’。如果假设得再大胆一点,被划分为‘黑’的人,都是罪人。毕竟,有罪之人才需要被赦免。”
“这……”
许警官的表情也变得难看。
身为一名刑警,被划分为‘罪人’,无异于将她的职业道德按在地上摩擦。
魏行知看出了她的心思,又分析道:
“界定罪人的标准大概率并不是法律,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不舒服。因为法律只适用于人,可他们是‘神’。”
说着,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几小时前还崭新的屏幕已经落满灰尘,用手指轻轻一碰,便发出了‘咔嚓’一声,屏幕四分五裂。
“况且,目前这还只是个假设,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许警官沉默了片刻,她不是不认同魏行知的说法,可作为一个坚实的唯物主义者,她只能接受这些鬼东西出现在电影里。即便是身在其中,她一时也无法说服自己来相信这个诡异新世界的到来。
“可是为什么呢?”她又问道:“就比如说,任何作案都需要一个动机。”
“为了好玩,如果要我说的话,我更倾向于这个答案。”
家人离奇死亡的样子又在魏行知脑海中浮现,她的语调带了几分疲惫。
说着,她将身体稍稍后仰,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聚在面前,暗红的天光透过指缝,与目光交汇。
“……玩?”
如此随意的答案显然不足以说服许警官。
“许警官,你玩过斗蛐蛐吗?”
魏行知将目光从天空移向许警官,浅色的瞳孔被天空映得发红,意味深长的表情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心里也清楚,蛐蛐的生命可以被当作供人取乐的玩物,有些作案也不需要多么合理的理由……
见许警官没说话,魏行知又挤出了个笑,说道:
“纯属猜想,不必担心。”
许警官只能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可马上,她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目光移向许久插不上话的苏悦。
“苏小姐,你是如何遇到那位好心大哥的。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的话,能告诉我们他长什么样子吗?”
“你们,你一个警察……!”
许警官的话让苏悦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她似乎有些生气,将头扭到一旁,嘴巴撅得更高了。
“我才不告诉你们!”
许警官被她突如其来的奇怪反应弄得有点懵。自己不过是想找到那位‘好心的大哥’,看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关于这些异象的信息,苏悦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魏行知则是冷笑一声,以她对苏悦的了解,这家伙大概是把自己和许警官当成了她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她懒得与这家伙做无用的争辩,索性将话题转移:
“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
许警官点了点头。苏悦火还没消,她没做什么回应,但还是跟在二人后面起了身。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魏行知家里。
天上那些不规则碎片的颜色似乎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暗红。由于电线老化,灯已经打不开了,屋内的能见度几乎为零。
三人选择了离窗户最近的位置休息一晚,如果出现突发情况,可以随时从房顶逃走。
“你们稍等,我去找些被褥。”魏行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她摸着黑在屋里翻找了好久,才将一叠破旧的被褥抱了过来,分给许警官和苏悦。
“谢谢。”
许警官简单地向魏行知道了谢,苏悦还是没有说话,将被子铺好便背对着二人躺了下来。
顷刻间,屋内陷入寂静。
魏行知睡在了靠窗最近的位置,她侧过身,面朝窗户。
无人发觉,她将一只胳膊蜷在胸前后,握住了藏在枕头下面的刀柄,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心安了些。
在给许警官开门之前,她将刀藏在了储存被褥的柜子旁的一只棉靴里……
看着窗外颜色越来越深,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