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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朝上多以朱相公为首,猛得有人反对起来,赵构却是明白这是为何!全因朱相公突然行事古怪起来,多有改制创法的意思,让他们警醒,生怕他一出手像前年王相公似的打乱他们的整体利益。谁身后没站着个富户绅士呢?

之前朱相公处事为人极是公正,左右上下都只是不偏不倚帮他裁夺,这段日子来,竟渐渐有些为元丰党人说话的意思。打神宗皇帝以来党派之争,从未停过,远的不提,就是之前的蔡京还与童贯勾结,立下“元佑党籍碑”,将司马光等人一一定为奸党……

赵构自开朝以来,党派之争还未曾兴起。心里也有引起奇怪,不知道朱相公为何一向常态。似有复立变法之意?而且竟也不与他商量,未知他到底是何意?

本想来圆圆这里散散,也有想让她写信问问朱相公的意思,没曾想她竟是不在,心里未免不快。

正在这时林尚宫进来,便问道,“娘娘去哪儿了?”

“回官家,娘娘在琼华殿前玩雪呢。”林尚宫只觉得头皮发紧,官家对娘娘那是万千宠爱,对她们可从没看在过眼里。

“胡闹,这么冷的天,她要玩你们也由着她!”赵构是真生气,只觉得当爹的跟女儿都是一样的脾气,都只会顾着自个儿自在淋漓。

林尚宫哪里敢说娘娘也是主子,何况您跟太后娘娘都宠着,万事没有不依的,她们哪里有胆子去驳她。只跪着以头贴地,不敢再言。

赵构冷哼一声,随她们跪着,便去寻圆圆。

走了一截路,远远就瞧见她的身影火红般舞动,笑声铃动,十分欢快喜人,那点恼意立时就息了。便慢慢走过来,示意宫人不许提示,圆圆正伸手掏着雪,来回左右将自己的大兔子雪人再仔细装饰。

可赵构是个大活人,走在雪地里怎么会没有影子,圆圆一眼就瞧见了,手心里攥了些雪,回头就砸在他身上,“看招!”

“好啊!竟是连我也敢砸!你过来!看我不罚你。”赵构见她弯着腰直笑,雪沫子只有一点儿溅在他下巴那儿,也被勾起了玩性,蹲下就招了一把雪也向她扬去。

“我就不,看谁厉害!”圆圆溜到一个宫人身后就双手在地上抓雪,既然他不生气,当然要真格的了。

赵构是真不会,刚开始的时候被圆圆打了满头的雪,后来也知道怎么握雪球,他手大劲足,没几下就让圆圆讨饶了。

“不行不行,我打不过你,你是官家,不能欺负我这弱女子。”圆圆被他抓住了,又道,“咱们两个不好玩,不如你带着太监我带着宫女,再玩一回,要是输了嘛……谁输了,罚谁帮对方做一件事,如何?”

“那有何妨!只是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赵构应了,“你也别说不公平,你可多叫一倍的人,怎么样!”

“好,你自己说的!”圆圆从头上摸了支钗子,“这放在我方营里当令旗,若是你们有人能拿了去,就算赢!”

后宫寂寞,赵构跟圆圆这么一闹,却惹了不少宫人们出来看,郑尚宫帮韦太后拿东西也瞧见了,乐了一会儿,忙跑去告诉韦太后。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快瞧瞧去吧,官家跟圆妃娘娘在琼华殿正热闹呢!可好玩了!”

韦太后好奇,由她们披上大衣便出去凑热闹。

“太后娘娘,您瞧!官家笑得多好啊!”

一抹鲜红一袭明黄嬉戏着,旁边太监宫女们在一边凑着趣,倒也有大胆些的,也是真玩,你砸我我扔你,来来往往的,瞧得就更乐了。

“是啊。”韦太后静静瞧着,心里也是欣慰,也不枉她擅自做主,把她弄来。

“他们玩了多些时候了?”

“回太后娘娘,有一会儿了!”

韦太后便道,“那让他们住了,就说我叫他们一起吃饭。”

“是。”

没一会儿圆圆小狗似的跑来,嘴里直说着,“可算好了,太后娘娘您来的真好!”

“你回来,你这钗子我已经拿到手了。”赵构从小太监扣儿手里接过圆圆的钗子,佯怒道,“见输了,你就不认账了?”

“没有的事,是太后娘娘叫我们吃饭了,休息了!做不得数的!是吧,娘娘!”

“是,依我们家圆圆的,都跟着我走,我让他们炖了羊肉,热热得你们都给我吃一大碗去。”韦太后一手拉了圆圆,一手牵着赵构,说话着往福宁宫去。

“那好,我那里有银桂酒,都拿出来让大家尝尝。”圆圆偏过头,没见着林尚宫,就随口吩咐后面的人,“我带了家里酿的酒,你们去取一坛来!”

“别小气,一坛怎么够,最少也搬两坛来。”赵构想到朱相公家的酒,酒瘾都上来了。

圆圆想要是能过得了明路,让你吃上十坛子呢,可惜当时偷偷借着机会,也只带了五坛来。

“总共就五坛,干脆都拿了来,收在娘娘这里,我是不管了。”转念一想,圆圆都孝敬出去算了,她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