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岳飞虽擅长调兵理将,纵身入敌,勇敢杀伐,可对着这些手无寸铁,面色惊慌的百姓,他却无计可施。
一旦他在这里打开接纳流民的口子,此风一涨,不出十日,应天府内肯定人满为患,可若是放任他们在城门口哭求……
朱胜非想了想,对着已经聚齐了百十人的流民道,“不是我朱某不愿意接纳,实是金人来犯,城门已被实木钉死,无法轻易开启,但请你们绕道百米至河边等待,我安排人用船来接你们。”人积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总得给他们一线希望,他们才不会走上绝路。岳飞欢喜接连吼了几次,城门下众人跪下来连拜三下,才互相靠扶着依那位朱大人所说慢慢走去。
“你说那个朱大人不是骗我们吧,如今河水汛期,如此湍急,怎么过河?”
“是啊,他是不是不愿意我们呆在那城门下,故意说谎来骗我们!”
“不是吧,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坏人头上还刻着字吗?我们那个州的官都坏的流油了,还好让金人给杀了,不然……”
“有船!是船!大船,真的有船来了!”
”天呐,是真的!那个朱大人没骗人!“
”肯定是大船开过来不容易,所以慢了。“
”不慢不慢,是我们太心急了,船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得救了,终于有救了……“
圆圆立在船头,看着感恩带德的一群人,朝着她跪下来磕头,心里并没有觉得兴奋或者是刺激,而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这么快,这么快就逃到这里来了。
到底金人是真的那么厉害,还是宋朝的人真如一些人批评的那样,太猪了?
金兵越来越逼近。徽宗惊慌懊恼,拉着蔡攸的手说:“没想到金人会这样!”说着气塞昏迷,跌倒在床前。群臣赶忙灌药急救。
徽宗苏醒后,索要纸笔,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十二月,赵桓哭昏晕迷中被蔡攸等臣中黄袍加身,被迫称帝,改帝号,靖康。
金国西路左副元帅完颜宗翰则率军自大同攻太原,没有完颜宗望顺利。
十二月二十九日攻克朔州。
次年,靖康二年正月初二,于白河和古北口大败宋军。
正月初三,太上皇连夜带蔡攸及内侍几人以”烧香祈福“为由逃往毫州,童贯从战线中抽两万精锐于泗州境追上太上皇,禁军跪求陛下留步,被高俅童贯下令箭射杀之。
正月初四,宋将郭药师降,宋燕山府防卫崩溃;
正月初六破代州;不久破宋中山派来援军三万人。
正月十四日又破宋兵五千于真定府,正月二十二克信德府。
东京众人心乱,应天府却已蓄势待发,准备给予一路顺利的金人迎头痛击。
”战事无情,请收拾行囊先离开此地,往南边去吧。”
“战事无情,请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理,金人已经打过来了!”……
柳衣白跟薛原等听从大人的安排,每日骑马上街市上呼告。
“我们不走,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就在这里啊!”
“还能逃到哪里去啊!我不想再逃了!”
“朱大人是个好官,请他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不能这样啊!”
朱意远抱着姐姐坐在马上,看着有哭闹的,绝望的,惶惶然背着行李赶着牛车走的众人。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们明天就出发,去杭州。”圆圆靠着弟弟,幽幽回答道。
“那你呢?”
“我?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什么人呀,是娘吗?娘说要陪着爹,可是爹说要死守应天……”意远抱紧了姐姐,他像是能够感觉到空气中都有着一种肃杀紧张。
一个这个时候敢走出来,以宗族贵亲王爷之尊去议和的人。
她终于终于想起来,他曾经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世界,将由他开始,她必搅个天翻地覆,不会再让她内心急苦如斯。
开启了南宋的他,她必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