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章(1 / 2)

准备了近大半个月,朱胜非一家三口就要前往南京,也就是应天府。虽说朱胜非已经年过四十,可也是他头回离开父母,触及此情,大家都不免伤感,尤其是要跟姐姐分开的朱意远,那哭的叫一个厉害。

“姐姐,你别丢下远儿,带远儿一起走吧!”朱意远死死拉住朱圆圆的手不放,“爹!娘!把远儿也带上吧,远儿保证听话!”幼童的哭声最让人不忍,圆圆也哭的跟一个泪人儿似的。

老太太跟吴娇娘眼看就要心软了,还是朱老爷子一把将朱意远死死抱在怀里,“你是朱家的男孩子,不许哭!姐姐跟爹娘有正事,过年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别再胡闹了!”

朱意远见此哭倒在爷爷身上,“什么时候姐姐就回来了?”

“等远儿能耍起樱枪的时候,姐姐就回来了……”只怕到时候,战火纷乱,人不知朝夕。

小胖子舍不得姐姐,圆圆又何尝舍得那小家伙了,以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乖乖吃饭,没有人陪他一起玩了,会不会还哭呢。一想到就难过,眼泪珠子也不停地往下掉,只把吴娇娘跟朱胜非心疼坏了。

哄了好一会儿直到圆圆睡了,朱胜非才上马骑行。

轿子里虽是娘抱着,歪着也不舒服,不一会儿圆圆也就醒了,四个轿夫抬轿,但仍是晃晃悠悠。

圆圆跪在轿台上,伸手打开轿帘,往外面看,吴娇娘忙伸手扶着她,深怕她摔了。

“爹骑马!”圆圆头一回见朱胜非骑马,之前好像都是骑的驴……

朱胜非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将马一牵小跑到轿边,保持低速道,“圆圆醒了!”

“爹爹抱!”在轿里多闷啊,跟爹一块儿骑马多爽!

朱胜非哪里有不同意的,将圆圆抱至身上。

圆圆是知道爹升官了,要去应天做地方官,“爹,我们去哪儿?”

“去南京府。”

“不是应天吗?”南京,应该不是她知道的那个南京吧。

朱胜非很有耐心地道,“应天也就是南京,跟我们之前住的汴京也叫东京,汴梁的意思是一样的。”

原来是别名吗,圆圆点点头,看样子那个南京应该不是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南京。已经出了城,路上的行人并不多,零零星星几个农夫模样的,牵着驴或是单担着担子,沿岸边都遍种着柳树。

“爹,为什么这些柳树看起来这么奇怪的。”古古怪怪的,如果是深夜里,看到这些柳枝飘来飘去,不把人吓到才怪。

朱胜非正要回答,又想到这个断头柳的名字确实是不太好听,便道,“这是为了防洪所种的防洪柳,选其易种根密生,一旦水位上线就要受到洪水冲刷,所以它看起来就样子奇怪啦。”

刚又想好奇多问,没想到朱胜非就轻挥了下鞭子,马便小跑起来,以为要抓紧时间赶路,爹爹才闭嘴闷声骑马,圆圆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只自个儿用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没想到又才走了一会儿,圆圆都还没看累,大家遇到了茶亭,便停下来休息。

朱胜非抱着圆圆在力平打扫过的长凳坐下,吴娇娘也带上帽帘从轿中出来休息。

圆圆瞧了瞧这普通的茶亭,也不是十分豪华,倒是有小二哥马上提壶给大家摆碗倒水,而杜氏温言问店家借了热水,拿了东西就要服侍圆圆方便。虽然圆圆并不是很急,可是她才不想因为要想上厕所叫急轿子呢,立马听话跟去了。

只是圆圆奇怪的是,感觉大家都是很悠闲的态度——不是赶路吗?为什么之后也是好像没过多久就休息,基本上逢驿必停,邮亭茶馆定靠!

圆圆十分不耐烦了,“为什么还没有到,又要休息了!我不喜欢!”

吴娇娘早就发现圆圆比平常要反常的多,这么多年下来,家人们影响下她确实是挺乖巧懂事的,可这脾气也被纵出来了,服侍的人个个都有眼色,对她迁就的多,但这去了陌生地方,吴娇娘又想多教她几个心眼。

正准备把圆圆拉过来安抚的时候,就见她走到那轿夫头子面前,大声问道:“你们很累了吗?走不动了吗?”

“没有的,大娘子!”霍原虽是喝着茶水,却也没因为圆圆是个小姑娘而无视她,立马回道。

“那为什么要停下来?太阳也不晒,不趁着天气早点赶路拿到工钱,拖拖拉拉的,你们不想早点回家吗?”圆圆不认为父母在自己有大事的情况下犯了拖延症,那就是这些工人有问题了。其它人有马骑驴车,或者是本来就是靠走的,那也没办法,只有轿夫们不但要自己走还要抬着人辛苦些,多半是要迁就他们吧。

“……”总不能告诉这个漂亮的主家小娘子,这是惯例了吧,主要不是什么大急事,慢慢悠闲着来,大家都舒服不是吗?

圆圆见他们都一脸沉默,算是被自己说中了,“就算是在路人多拖几天,也无非是多几百个钱,但你们快快送我们到家,赏钱不比拖延的工钱更多吗?把白白的光阴浪费在这无用的地方,难道你们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