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多走两步都让人心疼,四五个人照顾一个小娃娃,简直比现代的孝子孝孙们更夸张,这大家闺秀想不扶风弱柳都难。
偶尔有时候还有点犯贱的想,要是带着系统穿成农村里的小丫头也是不错的啊,起码这系统也有了用武之地,不像现在她身上连根丝带都是有数的,两个嬷嬷管着她的衣食住行,从小到大各种首饰玩意儿都有造册,上回无意中拿了个金元宝出来都整府上下闹出好大一回动静,她可是不敢再随便了。
不论她睡着还是醒的,身上最少都有一个人眼不错得盯着,这比摄像头可恶多了!
好吧,除了这点不好,朱圆圆的日子还是过得蛮逍遥的,毕竟年龄小,睡也是睡到自然醒(睡的早,差不多也就醒来了,再说谁跟小屁孩计算时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屁呐,只有各种被他们认为小孩子可以吃的羹汤,蒸鸡子,还有一些什么什么露,什么什么凉水,居然还给小孩子喝凉水!要不是看在味道不错的份上,她肯定是不会喝的。)
怎么办,一想到这样又觉得苦逼了。不过这也是有钱人的苦恼吗?唉呀,朱圆圆又得意了起来!
这边朱圆圆无聊脑补,那边夫妻却早注意到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的样子。
朱胜非只觉得女儿可爱,小声说道,“圆圆这是在做什么?怪好玩的。”
吴娇娘虽然暂时就圆圆这一个,可也看过不少侄儿外甥,抿着朱唇笑道,“你有你的玩,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玩,没见她摆弄娃娃了嘛。”
一抬眼见天光大亮,这一上早就这样过去了,吴娇娘让春花秋月收拾了,“大官人月旬方休,老大官人又不在,咱们也多去陪陪娘才是。”
“极善,我同圆圆去。”朱胜非无有不可,弯腰先将圆圆抱在怀里,用自己鼻儿去碰女儿的小琼鼻,圆圆小声惊叫着躲让,虽然是个书生打扮,可是亲爹啊,胡子更扎人啊。
“老大个人了,跟孩子一般。”
吴娇娘摇头不理,闺女与郎君亲切,在家里放纵又何妨。见女儿顺手丢在一边的布老虎有些退色了,就是那两个眼睛也不怎么鲜亮,思索自己手头上并没有这样的黑石珠子,便唤来力平,让春花绞了二两银子,“瞧见这个没有?送官人去院里后,找空买几个这样的珠子回来。若是有好的,不够钱你便叫人送来家里。”
力平睁大眼记下,大力应允,“太太放心,东街北里有奇珍异馆,肯定有这物使卖。”言罢退下。
杜氏早有眼色,找了些布料出来,并数色彩线,“大娘子到了夜里就嫌弃我等,只愿意抱着太太做的布偶睡哩。只怕太太还得辛苦,多做几个才好,大娘子肯定高兴。”
这话说的贴心,吴娇娘哪里会不满意,自觉知道又怀了孩子对圆圆有所忽视,同奶娘丫环们做了好一会儿针线。这东西容易,不几时就得了好几个。吴娇娘做了个大老虎,就差对眼珠就威风凛凛,奶娘杜氏做了个兔子,刚好让老虎压在脚下,春花手也巧,竟扭了条小青蛇,样子逼真。
“这玩意儿大点再给大娘子玩吧。”吴娇娘自己玩了下,觉得怪有意思的,就是想着娃儿胆小,昨晚又吓着了。不过想着圆圆又不知道这是什么,说不定还觉得好玩,不免又是一笑。
春花一时卖弄,未曾想得那么多,不由有些面色苍白,好在也不是白服侍了吴氏那么久,知道这是个再温和体贴不过的人儿,又连扎数针弄个了带盖的王八。
“这个让大娘子坐也坐得,掀也掀得。”
又混过去大半日,有秋月来唤,“老太太叫吃饭了。”吴娇娘才套了沉香色遍地金比甲出门。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待朱胜非入院上值,朱家便又闭紧门户,无事不出。
转瞬便至七夕,众人早早便起,吃罢朝食。
朱圆圆未醒,枕边也放了个剔红方胜盒子,枕边压下已经穿好的数十针丝荷包,朱胜非见天气良好,便道,“你与娘亲等人乞巧拜月戏耍,且邀了邻家的娘子们,我带着圆圆出去,留下秦田给你使唤可好?”
“那可成好,圆圆还没出过门去,你做爹爹可得好好望住了,先去相国寺上柱香,让圆圆捡支签。”吴娇娘深信女儿福源深厚,见家翁理应归期未至,有些担心事不顺愿,但不便坦言出口,便想让女儿去求个好意头。
“今日相国寺肯定人多涌挤——好罢,定为家中捡支上上好签,我的娘子。”朱胜非换衣整帽,袖着插戴,吴娇娘从笼箱里捡了数两碎银装入百草缠枝紫团云荷包里,用系带扎紧,身边另只配了香囊飘带,那平时里常佩的玉环却是解了下来收好。
又吩咐力平取两千大钱,让他戴好,莫被人摸了去。
这厢转头打扮圆圆,套了件大红妆通袖袄儿,通身富贵,又换成红绫袄儿,飞霞盈面,圆圆未曾睡醒,被摆弄得嘴里哼哼,朱胜非不由急道,“穿的好好的你干嘛搓磨她,一会儿我哄不着了。”
吴娇娘只觉得圆圆穿哪件都大过好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