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琛侧身,长指落在她眼角,“妆没画好。”
“天气太冷了,手抖。”林沫沫不动声色向后避开,“傅总,注意分寸。”
“分寸?”傅时琛反而离她更近了一点。
全场所有视线几乎都停留在两人身上。
林沫沫知道,他们本来是来看傅时琛的,想从这场竞标中,看出傅时琛为何要对航运行业出手。
可如今……
她无奈叹了口气,“傅总,你该不会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大费周章的将行业弄得乱七八糟,是为了我这种小女子吧?”
“如果是这样,你会迫于压力与我重归旧好?”
“旧好?傅总您就别开我玩笑了,我不过是一个你需要的时候就拉过来,不需要了就扔掉的小角色,哪来的旧好一说呢?”
“……”傅时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直回身子端坐,不再理她。
林沫沫松了口气。
正想看回文件转移注意力,却发现对面的沈洛和简呈都在看着她。
简呈的眼神有点类似痛心疾首,沈洛却是深深的恨和怒。
她倒是无所谓他们怎么看她,反正一会上了修罗场,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很快,主理人到场。
这次的航运关系到七个不同的公司,也正是这七个公司联合做了项目。
自由度极高,但难度也很大,小公司吃不下,大公司不想吃。
像nc这种大公司,来参与竞标就是物色吞并对象的。
拿
自己的航线给他人做嫁衣?万不可能。
林沫沫开始紧张。
以她对简氏集团的了解,他们给的价格和航线应该是‘那一条’才对。
如果,简呈在这两天里跟沈洛联手找到新航线,一切就功亏一篑。
老天保佑。
林沫沫下意识想去摸手镯。
但一想到这手镯是……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手上动作,却感觉手腕发凉,她一惊,下意识朝旁边看去。
傅时琛将她原本的手镯取下,套上了一个玉镯。
是冰种。
底色是透明的奶白,上面点缀着类似血丝般不规则淡蓝色纹路。
这种非绝对透明的冰种,一般来说价格不会超过三十万,大多在十万左右徘徊。
以傅时琛的身价他想要送,可以送更好的,而选择这个价位的手镯,就是在无声的告诉她一个讯息——你不要,我就扔了。
十多万的东西,他傅时琛扔起来绝对不心疼。
林沫沫没有拒收的机会,手腕上传来一阵阵冰冰凉凉的温度,令她的紧张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傅时琛……”她压低声音。
“不要我就扔了。”
果不其然!
她怒视他,“你这是逼良为娼。”
“我逼你做谁的娼?”
“你……”她气结。
傅时琛心情明显有所好转,他眉梢微微向上,唇也勾起一些幅度。
他明明可以挑选其他时间送的。
林沫沫知道,他是想让她安心,也是想从她
这讨利息,她刚才在口角上稍胜一筹。
哎。
林沫沫垂头看手镯。
漂亮是漂亮,可因为是傅时琛送的,她只觉得这镯子冻到烫手。
……
三个小时过去。
主理人公布结果。
在他将简氏集团的策划书退回去的那一刻,林沫沫知道,她胜利了。
所有人都围过来祝贺,但大多数人都是在祝贺傅时琛。
在场的不是圈内知情人就是人精。
从傅时琛和林沫沫的一举一动,就揣测出两人私交不浅,再加上林沫沫明明是简呈的未婚妻,却坐到了对立面,简呈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很是亲密的女人,这一点也叫人深思。
“简呈!”
人群中沈洛一声惊呼。
简呈熬了好几晚,身体撑不住,直直倒下。
他撑着书桌,近乎是瞬间找到林沫沫的位置,他想看她脸上的表情。
他想知道,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她到底会不会有一丝动容?
她是怎么看待爱到卑微又不甘心的他?
林沫沫并没有看,没有因为沈洛的声音就转头,她拿着文件站在傅时琛身边,跟他交代着有关航线的后续操作。
傅时琛偶尔会点一下头,从他的眉宇间神色可以判断,他对林沫沫所说的话非常满意。
“简呈,我送你去医院吧?”沈洛扶着简呈,急得都快哭了。
如果在身边的是林沫沫,她现在会做什么呢?
她会先疏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