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乐紧跟着追了出去,但刑邵的脚步极快,医院走廊里人又多,一个拐弯儿差点儿把许安乐给甩了。
“邢邵!”
他又叫了一声,而后快跑了两步,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
当他抓住邢邵的时候,邢邵满身是汗、气喘吁吁,他的眼神有些失焦,仿佛和许安乐不在同一个世界:
“邢邵?你没事儿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在人来人往中,他们像是定在河流中的石头。
半晌之后,邢邵才缓缓回过神儿来,眨了眨眼睛,疲惫的双眸渐渐将视线放在了许安乐的脸上:
“我……”
“你怎么了?”
“……”
“邢邵?!”
许安乐的话还没问完,男人就晕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邢邵经历了什么,许安乐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命中注定的老妈子,从这个病房跑出来又要去急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不知道这里两个病人是怎么样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快受不住了。
“来一根?”
在花园里,老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看着许安乐跑得满头大汗,他叹了口气:
“你就没有发现刑邵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许安乐准备去接老陈香烟的手顿在空中,重新将手又收回到风衣口袋里,他摇摇头:
“他这个人想来冷漠,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我能看出什么?倒是之前,小雨偷拍他的事情,怕是让他都对小雨有什么看法了。”
话语间都说的是邢邵对许丝雨的隔阂和看法,但谁都能听出来,这是许安乐在对老陈抱怨。
老陈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旁边点个不停。
许安乐还以为他是在逃避话题,语气重了些:
“老陈,邢邵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对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做出不利的事情,他又不是疯子!”
而后,老陈从手机里找到了几张图片,打开放在许安乐面前:
“之前小许去邢邵电脑上拷贝邢岚手机的检测报告时,从他的电脑上还复制出了这个东西,你是不是还没看过?”
“什么?”
许安乐狐疑地接过老陈的手机,照片上是拍摄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个word文档,字迹不是很清晰,但也能够看出来,是日记。
“邢邵的?”
老陈点了点头,但显然,许安乐并不相信:
“邢邵才不会写这种东西呢,正经人谁写日记!”
显然,在这一点上,许安乐和邢邵的看法是一致的。
“别这么说啊,”老陈拍了拍许安乐的肩膀,“邢邵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邢岚的事情只是我心里有个疑影儿,毕竟从邢岚的电子设备和账号取证情况来看,他对凌宜美是很好的,不存在杀害凌宜美的可能。”
“所以两个人都是死于意外啊!”
许安乐的话让老陈的烟都失去了红色,变成一团烟灰顺着他有些老旧的领带掉了下来。
半晌之后,男人才耸了耸肩:
“或许吧。”
“老陈,邢邵他不会的。与其怀疑邢邵,不如怀疑那个袭击了小雨的人,有没有可能是方野的上家发现了邢岚和方野偷情的事情,担心方野他们的非法勾当告诉给了邢岚,然后将邢岚给杀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陈说完,起身看了眼时间:
“我先走了,老许,这个点儿要去队上,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许安乐点了点头,但打心底里觉得他实在是有点儿甩手掌柜了——
自己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得过来?
等回到许丝雨病房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睡着了,他给她倒了杯水,又去楼下看邢邵。
邢邵这里,情况就糟糕多了。
虽然生命体征都很平稳,但显然,他的精神状况十分糟糕。
许安乐站在急诊室门口,远远看着邢邵,想到了老陈手机中的那张照片。
手不禁捏紧了衣角,他在急诊室门口犹豫了半天。
邢邵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许安乐进来,他才缓缓回过头:
“我可能是低血压了。”
邢邵狡辩的借口不是很好,因为他刚测过血压。
但许安乐只是应付地点了点头,坐在邢邵床边,他试探性地问道:
“邢邵,你写日记吗?”
提到日记,邢邵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许安乐:
“什么意思?”
许安乐连连摆手,他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
“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你都可以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