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落单的时候总是能做很多的事情,他小时候就是如此。
毕竟那个时候,除了酗酒家暴的父亲,还有学校里同学的欺凌,;留给他能够学习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他很会快速地完成一件事情。
就比如现在,当给下属布置了新的任务,去查阅调取方野电商平台后台数据之后,从聊天记录里,他们很快发现了管理者用户名和密码,通过面板进行数据库比对,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这些不过是验货视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在案情分析会上,几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盯着投影出来的分析结果,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评判还有没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
“这几个视频先放一放,在后台里,方野经常给一个叫做‘春风吹不尽’的人邮寄货物,一周至少有五次,平均下来基本上每天这个人都要买东西,这可能吗?”
“数据库里倒是有这个人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可以先看一看。”
“……”
在这紧锣密鼓的讨论间,邢邵总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好像有一个断桥快要连接在一起,但似乎又少了点儿什么东西。
死死盯着面前的数据资料,好像里面有一朵花儿一样。
“部长?部长?”
“嗯,怎么了?”
看得太过投入,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叫自己,直了直身子,邢邵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等着他们汇报最后的讨论成果。
“部长,我们刚才讨论分析了一下,这里有列出来的‘春风吹不尽’的人的购买记录,这个人买东西也太频繁了,而且下单的也不是什么消耗品,一些物品属于重复购买,总觉得很可疑。”
邢邵看着大屏幕上从数据库中检索出来的信息,眉头紧锁,等浏览一遍之后,他用激光笔指了指地址栏的地方:
“同城。同城派送的话……你们觉得方野会叫跑腿,还是会自己去?”
答案呼之欲出,并且从方野没有删除的微信支付记录里也能看出,她每周会打车或者租用共享单车出行,但并没有跑腿这项服务。
起身,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邢邵冲着他们点点头:
“大家辛苦了,再按照这个思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等案件调查结束,给大家调休。”
“呼——”
邢邵还没出门,就听到了所有人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虽然他是个冷脸老板,但都说到做到,整个部门可以说他们取证部的待遇是最好的。
今天许安乐又邀请邢邵去自己家,他那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邢邵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要自己劝说许丝雨分手。
司马昭之心。
不过老陈那边给了准确消息,他家解封还要再等几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好几天都睡在沙发上,好不容易躺在床上之后,邢邵的确是不愿意再睡在办公室了。
他倒是没拒绝,毕竟从今天许丝雨的态度上来看,她应该是动摇了才对。
但下午,那个姑娘并没有来拜托自己调查张元的手机。
是被说服了?
还是已经分手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等来到许安乐家的时候,邢邵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我会帮你劝劝许丝雨,但不一定能把她说通。”
“知道知道,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就行。”
看着许安乐系上围裙进了厨房,邢邵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也跟过去帮忙了。
摘菜洗菜不在话下,手脚麻利,正忙着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是一条信息。
更准确地来说,是一条发给邢岚的信息。
因为换了一个和邢岚一模一样的手机,一开始邢邵还有些恍惚。
短信的发信人是“妈妈”,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邢邵已经好多年没有叫过了。
打开,他看到的是满满一篇带着血泪的文字。
“岚儿,妈妈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不知道你在下面还过得好吗?怎么你的手机也不见了,警察先生说一直在找你的手机,上面可能有破案的关键,真不知道你这个粗心鬼又丢在哪里了。
“妈妈一直都不看好你和凌宜美的婚姻,但你喜欢,妈妈也没有办法。警察说凌宜美一直在吃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如果妈妈当初知道这件事情,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结婚的。
“孩子,妈妈好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当我醒来之后,你就会回家。”
“……”
“邢邵?咋了?不就是让你干了点儿活吗,怎么还哭上了?”
许安乐的话将邢邵从信息中拉了出来,他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眸子通红,想要憋回去的眼泪顺着面颊滴下来时才感受到温热的液体。
“洋葱太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