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新来的,监视你做什么!”
“因为我是邢岚和凌宜美死亡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因为没有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因为邢岚没有找到的手机,因为太像意外的现场……你想要监视我的理由的太多太多了。”
被邢邵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许丝雨的心慌得厉害。
第一次见到邢邵的时候,许丝雨就感觉这个男人深藏不露,那双眼睛像是蛇一样。
现在直视着他,她更有这种感觉。
“不是这样的,其实……”
一种挫败的感觉席卷全身,最终,许丝雨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垂耳丧气地坐在椅子上,撅着个嘴:
“其实是我太想表现一下了,当时我还不太了解案情,就……就偷偷跟踪了你一会儿,想要找到点儿证据在陈队那里表现一下,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邢邵没说话,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扭头看着许安乐,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评价。
许安乐抿了抿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他可是从许丝雨出生开始就一直照顾着这个黄毛丫头到了现在:
“这丫头就是心急了点儿,我都给她说了别招惹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邢邵,你也别跟她计较,哪怕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老陈说这事儿。”
邢邵没有和许丝雨碰杯,转而自己将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好像要在他的喉咙上划开一道口子,但那种酒精上头的感觉又让他欲罢不能。
似乎只要再多一点,自己烦躁不安的内心和乱糟糟的大脑就能陷入这片刻的沉沦和欢愉。
他太紧绷了,像是一根皮筋,随时都会绷断——
因为邢邵很清楚,如果邢岚真的犯了罪,自己私藏那部手机会是什么后果。
“我不会和老陈说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原谅你。除了工作上的往来,我们少来往。”
邢邵的话斩钉截铁,许丝雨嘟着嘴“嗯”了一声,偷瞄了许安乐。
许安乐暗自叹了口气,又给邢邵倒了杯酒,但话却是对许丝雨说的:
“对了,还有张元的事儿,我也要在这儿给你说清楚,小雨。”
没想到要当着邢邵的面审判自己,许丝雨的脸色立刻变了,将筷子缓缓放在桌上,她有些怔愣地看着许安乐。
许安乐将餐桌下面的一叠纸递到许丝雨面前,自己扒拉了两口菜说:
“张元是我们曾经一个案件的受害人,在我们的取证过程中发现他有不少欠款,征信也有问题,虽然我知道你对他有所谓的白月光滤镜,但如果你和这种人结婚,婚后承担的债务也会让你不堪重负。
“而且当时我们协助破获的那起案件和网络赌博多多少少也沾边,我怀疑这个张元有不良嗜好,小雨,你是爸妈的心头爱,要是真和张元最后走到一起,我们都是不愿意见到你受苦的。”
“哥!”
许丝雨声音颤抖地打断了许安乐的话,她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许安乐,过了好久才逐渐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冷声问道:
“你非要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让我难堪吗?”
“外……”
许安乐的话没说完,许丝雨转身拉开门就走了。
房子瞬间安静下来,除了邢邵又喝了一杯酒发出的吞咽声,什么都听不到。
“你去送送她吧,”喝完之后,邢邵一边吃饭一边说,“小姑娘喝了酒,走夜路不方便。而且确实,当着我一个外人,你这么说她,她面子上过不去,以后还怎么一起工作?”
这一句话的量,顶得上邢邵一个月说的话了。
许安乐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忙不迭追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邢邵先端着碗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走到窗边,在黑暗之中借着幽暗的灯光锁定许安乐的车,确定他离开小区之后,在房间里缓缓转了一圈——
没有监控。
而后将碗迅速放在桌子上,打开了许安乐的电脑——
邢邵还是怀疑许丝雨在监视自己。
而且,如果他的直觉没有错,许安乐应该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