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又淡淡地收回手,转身去了浴室。
手术事件后的周一,容聆重新回到医院上班。
然而,她清晰地感受到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想必是知道她和谈津墨的关系了。
甚至在洗手间听到有关她的八卦,说她怪不得实习期这么短,直接就可去专科,原来都是靠着谈太太的身份。
还说她治死了人,竟然能全身而退,也是靠了谈家的关系。
甚至院长有事,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容聆并没有生气,因为大部分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不是谈津墨的原因,她早就被辞退了,还会被医疗界除名,这辈子别想拿手术刀。
可她并没有错,为什么要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第一次觉得有权有势也不错,至少可以不顾他人眼光,维护自己的权益。
容聆并没有在意别人眼光。
只是有人看不惯她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忍不住想要讽刺她一番。
在茶水间遇到谢之扬,容聆本没打算搭腔,可谢之扬却喝了一口咖啡,阴阳了她一句,“做了谈太太后,竟是连以往的导师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容聆停下脚步,想起手术室他离开的一幕,终于忍不住问他,“和你有关吗?谢医生,哦,不,对不起,应该叫你谢主管。”
听着她讽刺的声音,谢之扬眉心一拧,“你认为我当初是故意离开?又罔顾病人死活是吗?”
容聆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吗?”
被她这么一反问,谢之扬胸口的憋闷感顿时找到了发泄的理由,他朝她吼,“两边都要死人,我能怎么办?要怪就怪他命该如此,突然大出血,熬不到我回来。”
他这番说辞,让容聆忍不住震惊。
难道不是因他忌惮顾家,才会抛下进行中的手术去救他认为更重要的人?
才让顾静瑶找到陷害她的机会?
说到底那人的死是她和谢之扬间接造成的,他竟然一点愧疚都没有。
也是,再多愧疚,那人也活不过来了。
家属拿了丰厚的赔偿,也不再管病人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这件事已经被埋了下去。
医院宣布病人是四十八小时后死亡,医院无责。
容聆扯了扯唇角,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
难道做医生久了,见多了死伤,心肠真的就变硬了吗?
她想起谢之扬眉眼之间的无动于衷,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她不想自己变成这样,更不想忘记学医的初衷。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一转眼,和谈津墨结婚已经半个多月。
这些日子,他们相处得很好,尤其是容聆,对谈津墨简直是把他当除只只和嘉辰以外的第三个孩子在对待。
谈津墨真正做到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他甚至忍不住去猜想,容聆不喜欢他尚且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那她喜欢沈西渡的那几年呢?
她得做到什么样?
微微的妒忌伴随着心疼,谈津墨竟也不知道容聆这样对自己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
早上,容聆帮他选好衣服,正想离开,却被他拉住手,“今天早点下班。”
容聆抬眸。
他把领带塞到她手里,眼神示意,嘴上却道,“忘了今天是爷爷寿宴?”
他这是要她帮忙打领带。
容聆抿了抿唇,接过领带。
谈津墨配合着弯腰低头。
容聆把领带套进他脖子,“我没忘,只是爷爷寿宴不是七点吗?我下班直接去酒店来得及,为什么要提早?”
“就算不公开你的身份,但作为女伴,你就穿平常的衣服去?”谈津墨低头看着她熟练地打着领带,终于忍不住酸问,“你这打领带的技术不错,练很久了?”
容聆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嘉辰经常要穿小西装打小领带的,她为此特地研究过几个打法,自然还算熟悉。
她点头,“嗯,打的次数多了,就会了。”
谈津墨脸色瞬间沉下,从她手里拿过领带,自己三两下打好。
“三点我来接你,你提早请假。”说完,他冷着脸走了出去。
容聆觉得他莫名其妙。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生气了?
可一转身,联系前后一想,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难道以为自己是在沈西渡身上练的?
容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下意识不想他误会,于是匆匆追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