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知道,她当时也根本无能为力。
攒了好几年的钱,才把那座土坯房推了。
房子盖了一大半,发现还差点钱。
当年她死活要嫁给吴学民,差点跟哥哥们断绝关系,也没脸去找他们借钱。
最后的这点缺口是跟邻居周转来的,就等着庄稼收完卖了才能还上。
她这一病,把家里最后那点应急的活钱用来买药了。
吴学民说,她连着烧了三天,整个人都没有知觉,连饭都不晓得吃。
醒来之后,吴学民陪着她瘦了好几斤。
她却还因为吴学民把家里的钱花得干干净净,把吴学民骂了一顿。
听说谷小燕流产了,邹淑华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想了又想,跟邻居再借了两百块钱,连同家里所有的鸡蛋,一块提了过去。
可她连谷小燕的家门都没能进去!
谷小燕的男人沉着脸:“邹淑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恶毒!”
恶毒吗?
邹淑华看着被摔碎的一篮子鸡蛋,有点不明白。
以为自己讽刺她是下不出蛋的鸡?
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又或者,只是单纯地看自己不顺眼?
邹淑华压着发痒的喉咙,低着头一颗颗地去挑,最后从里面捡出了两颗还没摔碎的鸡蛋。
她把鸡蛋再次递到男人面前,真诚地说道:“燕燕她伤了元气,补补吧。”
“不用你假惺惺地装好人!”谷小燕惨白着一张脸,从院子里冲出来,抢过鸡蛋往邹淑华的脸上丢。
邹淑华下意识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鸡蛋擦着她的耳朵飞了出去。
啪。
啪。
她似乎听见了两声脆响,却一时有点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鸡蛋,还是友谊破裂的声响。
眼下话说开了,两人突然都陷入了无言。
所以这些年的疏远,其实根本是场误会?
“我……”邹淑华想了想,突然看向了许小满,“当年生病的事,可能跟这小姑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