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走完了简易流程,蒋子玉一出帐篷,就发现了在雨中奔忙的许小满。
这么冷的天,要是受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皱着眉拉住许小满,想把她带回帐篷里休息。
许小满猛地一甩胳膊:“大哥,我是来做志愿者的!”
说着,她迎向了旁边刚拉开帘子的帐篷,用当地方言跟人沟通起来。
蒋子玉无奈地摇摇头,眼底却满是欣赏。
既善良,又坚韧。这样的妹妹,别人家求也未必求得来呢。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之后跟在许小满身边,一起忙碌直到深夜……
边城也同样入了夜。
秋天的边城,夜晚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凉意。
月光铺洒在新近修砌的城墙上,给崭新的砖石镀上了层银亮的寒光,让城墙显得越发坚不可摧。
城墙下,用新石板细细铺就的宽敞大路,载着冷月的辉光,一直延伸到内城的各个角落。
如果顺着石板路从外城走到内城,就会发觉道路两旁的民居,竟如此参差不齐。
外城的里坊,像是用尺子统一画出来的似的。
灰白色的水泥均匀地抹在墙上,淡红色的瓦片整齐地覆在屋顶。
若是单独看每个房间的话,它们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这些崭新的房屋,门窗全都敞开着,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到来。
而内城的民居,就比外城要破旧得多。
大部分是低矮的土坯房,上面盖着些稻草,勉强将房顶遮了起来。
有些房子甚至新一半旧一半,像是被人强行捏合起来的玩具似的。
其中一间不起眼的土坯房里,手里攥着玩具的王安并不懂大人们心里的纠结。
他正坐在破土炕上,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王百岁仰头盯着房梁看了许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住着的时候嫌它破,可真要离开,怎么还有点舍不得了?”
“爹,日子越过越好,想这些干啥?”王金不以为然,一把抢过王安的玩具藏到背后。
王安眼前一花,手上就空了,眨着小眼睛懵了半天,才发觉玩具没了,咧开嘴就要哭。
王金笑嘻嘻地把玩具怼回王安的手里:“不许哭!”
玩具失而复得,王安已经到了眼角的泪珠瞬间消失不见,嘴角重新翘了起来。
只是玩具还没攥热乎,王安的小手又空了。
又有了。
又空了。
反复好几回,王安终于没了耐心,也不理什么玩具不玩具,蹬着小腿就开始放声哭嚎:“爹欺负人,哇哇哇哇……”
王百岁一巴掌拍在王金的后脑上:“说正事呢,你闹他干啥!”
“我这不是也太高兴了么……”王金弱弱地低下头,企图蒙混过关。
坐在旁边的吴红也瞪了王金一眼,将王安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起来。
王百岁没好气地白了傻乎乎的王金一眼,干脆绕过他:“老大媳妇,你是怎么想的?”
吴红一边悠着孩子,一边抬起头来:“爹,我们听您的。”
要是真论心底里的想法,吴红还是挺愿意一家子人都住在一起。
王金的老娘早些年就没了。
老爹王百岁算是个明事理的,身体还硬朗,也愿意帮忙带孩子。
家里的二弟王银才成亲不久,和他媳妇齐春的性子都挺随和。
三弟王铁还没成亲,但也是个老实本分的。
家人之间,凡事都能有商有量,多少算是帮衬。
反正自己不打算占他们的便宜,他们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吴红摸着心窝子自问,至少她娘家的那些兄弟,肯定做不到这么和睦。
王百岁仔细地看了看吴红的表情,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笑着摸了摸胡子,扭头看向王银:“老二啊,你们怎么想?”
王银的眼神闪了闪,有点不敢跟王百岁对视。
倒是齐春站了出来,脆生生道:“爹,银子哥跟我商量过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咱们一大家子人,要是把贡献点都放到一块,也就勉强换个乙等的院子。”
“四间房看着不少,但要是以后再养几个娃,肯定不够住。”
“不如我和银子哥干脆换个最便宜的丁等院,别看只有一间房,但院子里还有空地,以后慢慢攒钱再盖两间,哪怕娃娃要结婚也不愁住。”
“您跟大哥、三弟的贡献点凑起来,足够换个丙等院。”
“银子哥我们剩下的贡献点都准备孝敬您,去换点砖头水泥,直接帮您再起间屋子。”
甲等的院子最大,已经被顾铭轩预留出来,有其他的安排。
边城的百姓们能选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