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孝庄,就是雅图长公主说话难听,嘎鲁玳也得受着,还要面带微笑心甘情愿的受着。
“嘎鲁玳啊,”孝庄温和的说,“哀家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现在皇上亲政在即,哀家总不能让皇上因为你,被扣上一顶顽劣的帽子不是。这皇上要是小孩子心性,那这天下就是交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握着也硌得慌不是。”
说来说去,孝庄就是把回钮钴禄府和皇上亲政绑在一起,把嘎鲁玳绑到道义的制高点上,让嘎鲁玳怎么都出不了宫。
“皇玛姆,百善孝为先,钮钴禄氏一族当年跟着太宗皇帝一起南征北战的,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现在我阿玛秉先帝遗志,力为辅佐皇上。若是皇上愿意,我们钮钴禄家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现在长公主进京了,嘎鲁玳就不信康熙还能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孝庄听,让蒙古在这个时候分一杯羹。虽然他们钮钴禄氏一族早就向康熙表示了忠诚,但是,嘎鲁玳就赌孝庄不知道这件事。
听嘎鲁玳这么一说,雅图想要画花嘎鲁玳的心思倒是淡了一些。雅图早年受了好些后宅里的气,等额驸死了之后,雅图倒是尝出了权利的滋味,然而,这之后雅图心中的野心和欲望都被点燃了,现在雅图就是在积极赢取更多的权势。听了嘎鲁玳的这话,雅图倒是有心让钮钴禄氏一族的人当这个马前卒。现在雅图不满意现在封地的领土,所以想对外扩充一下,刚好,钮钴禄氏一族的人个个能征善战的,用来开拓疆土那可是正好。
“嘎鲁玳,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你们钮钴禄氏一族就不是我们大清的臣子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钮钴禄氏一族莫不成还想例外不成,刚好,现在蒙古边境冲突频繁,您们钮钴禄氏一族个个都是马上的好手,不如容禀皇上去西北驻扎去。”
嘎鲁玳紧握了双手,就连指甲陷入肉里都没有感觉。她是想空手套白狼出宫一趟,但是嘎鲁玳却没有想到雅图的野心竟然这么大,狮子大开口的就要他们钮钴禄氏一族给她卖命,她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大的脸。
她们钮钴禄氏一族隶属于镶黄旗,向来都是天子近臣,要真是移战西北,那可不是伤筋动骨这么简单了。钮钴禄府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愿意。
“皇姑抬爱了。不过,镶黄旗向来是护卫京畿安危,保卫皇上的,恐怕不能如皇姑所愿了。”
孝庄听了雅图的话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说话,雅图毕竟是她的女儿,孝庄自认为雅图的这话也只不过是说笑而已。
在慈宁宫受尽了羞辱之后,嘎鲁玳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回了宫。回宫之后,晓月就把精心炖煮了一个多小时的鲜鱼汤给嘎鲁玳端到了眼前。
郑嬷嬷接过了晓月端来的鱼塘,给嘎鲁玳盛出之后就劝慰着嘎鲁玳喝一点。雅图长公主在慈宁宫说的话,就连她这个老婆子都觉得生气,更不用说主子了。
嘎鲁玳本来就苦夏,现在心里又窝着火,体内实火和心头虚火相冲撞,这在大太阳底下走得久了,嘎鲁玳这猛地喝了一口浓稠的鱼汤,竟然“呕”的一下就反胃了,立马就把鱼汤给呕出来了,连带的,还吐出了几口酸水儿。
郑嬷嬷怕嘎鲁玳气出了什么毛病了,想传太医给嘎鲁玳看看,但是嘎鲁玳却不许郑嬷嬷去。这从慈宁宫一出来就请太医,到时候让孝庄和雅图听到了,不知道有多笑话自己呢!
嘎鲁玳扼住反胃的势头,猛地喝了几口茶之后,连晚膳都没有吃,直接就躺在床上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