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钮钴禄府的下人们近日里来十分苦恼,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人啊,都有那么个上进心,谁不想自己的生活过的更好些?不过,满洲的格格们可是跟哥们一样珍贵,看看现在蒙古人的气焰,宫里的主位娘娘光是蒙古格格就占了半边天,不就是有皇太后在背后撑腰嘛,若是自家也出一个皇后,太后,那这荣华富贵还不是信手拈来的吗?
虽说这些道理都是同用的,可是钮钴禄府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同。他们钮钴禄府里现如今倒是有三位格格,一位哥儿。大格格珠儿是侧福晋富察氏所生,虽然不算多么美丽但是却端庄文雅,颇具大家风范;二格格嘎鲁玳原是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所生,但是却是从小抱到福晋身边、被当做嫡女培养至今,不说别的,光是管家的这一方面就是一众姐妹中拔尖的,更不用说二格格的美貌无双,就连天上的仙女都是比不过的。至于三格格瑛儿还不足周岁,倒也看不出什么前途。原本众人应该更亲近嫡格格才是,但是二格格嘎鲁玳身上有残,若是过不了选秀,那么福晋觉罗氏没有儿子,女儿也靠不住,若是将来大格格得了势,这钮钴禄府还不一定是谁当家呢!那他们这些跟着福晋和二格格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
大格格和二格格已经过了七岁了,早到了该知事的年龄,若是再不选好主子,那么以后再卖力也成不了格格们的跟前人了。尤其是这些天大格格至孝,担心老爷得身体,所以大格格经常在入夜时给府里真正的主子老爷遏必隆送滋补的汤喝,据说是十分得老爷的心。不管传说是怎么说的,这满府的下人们可是看在眼里。就凭大格格可以来回的进出来老爷的书房就看的出来,毕竟这可是连二格格都没有的权利啊。众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想着莫不是大格格要崛起了?下人中有些心思活络的人就想着要弃福晋而投奔侧福晋富察氏了。但是情况不明了,下人们也不好选择,毕竟富贵再好没命享受什么都是白搭。
然而就在这个气氛诡异的时候,顺治十五年的中秋节还是来临了。
临近傍晚,用来宴设宾客的院子早已经布置好了,来来往往的仆人们将一件件宴会所用到的东西都一一摆放好,而内院遏必隆的书房之中却是一片平静,掩藏着着其中的波涛汹涌。
书房中,遏必隆正和一位中年男子交谈。只见这男子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可以止小儿啼哭。但是这时候,这个一脸凶神的正坐在遏必隆的对面,不耐烦的看着遏必隆在那里摆弄着那些他认为的没用的汉人的茶具。
遏必隆把泡好的茶水倒入茶盏中,端到了鳌拜的面前,“鳌中堂尝尝吧!这可是上好的茶叶泡的茶,这茶叶还是我的大女儿送给我的,你别说,要不是我这个大女儿,我还不知道这茶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怪不得那些汉人们喜欢喝这玩意儿。”
鳌拜对遏必隆端过来的茶视而不见,只是烦躁的用手轻击着桌子,“遏必隆老弟,我也不瞒着你,如今主子爷专宠董鄂氏那个贱人,就连皇太后都要避其锋芒。现如今董鄂妃正得宠,董鄂氏的人也越发的嚣张起来,野心勃勃的想要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就连咱们这些屡立军功的老臣都不放在心上。昨儿个我府上的人去街上采购,遇见了董鄂府上的人,那狗仗人势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我鳌拜一生战功赫赫,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欺负过,更何况还是几个狗东西。那几个狗奴才狗仗人势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主子爷还一味的护着董鄂氏的人,这是生怕董鄂氏还不够显贵的吗?”一提起这个鳌拜就来气。想他戎马一生,却没想到已过不惑之年却要看这些小人的脸色,这口气,说什么他都咽不下去。
遏必隆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不在意的说“鳌拜老兄,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何苦跟这起子小人计较,他董鄂氏一族在怎么显赫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你又何必跟这些子小人置气呢!主子爷这么护着董鄂氏的人,不就是为着董鄂妃考虑,怕她没有个好娘家被宫里的蒙古妃嫔给欺负嘛,现如今有人想要董鄂妃不好过,你觉得没了董鄂妃的董鄂氏一族还能蹦跶几天?”
鳌拜听了之后果然十分感兴趣。他天生神力,平时武力太强,又背靠着瓜尔佳氏一族,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一点小事的罪他,这也养成了他直爽不知变通的性格,没朝上老狐狸那么多的弯弯绕子,性格耿直的很,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所以他才那么看不起靠着董鄂妃往上爬的董鄂氏一族。当然董鄂氏一族阻挡了瓜尔佳氏一族的富贵路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遏必隆冷笑了一声,也揭开了他胆小怕事,没手腕的假面具。“董鄂妃在宫里太过嚣张,她都恨不得骑在蒙古嫔妃和满洲贵女的头上。她也不想想,她董鄂氏就连满族显贵之家都不是,她凭什么骑在满清贵女和蒙古贵女的头上。前朝和后宫是一体的,现在国家局势未稳,南边那些反清复明的组织可是在虎视眈眈的窥伺着咱们大清的江山呢!皇上初出茅庐不懂事,但是咱们的皇太后可是精明着呢!她可不会放任着皇上这么乱来的。宫里的众位娘娘那一个不是府里捧在心上呵护着的贵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