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尤桦突如其来的询问,宫翡却是镇定自若地应付着。
“是的没错,我是来自人界的,以前有点修为,但来了这和你们一样,只是树人眼里的两脚羊罢了。”
“呵,两脚羊,这个称呼倒是非常恰当。”尤桦意味深长地勾唇,这个男人有勇有谋,在人类里也算是佼佼者了。
而同样是人类,这陆以霆却是一个恋爱脑的废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苏念雪不想宫翡和尤桦过多得接触,毕竟尤桦曾是魔界的反叛者。
于是她打断了他们说道:“现在易鹿应该已经被抓走了,我们躲在这里暂时安全,应该想想怎么去救他。”
接着她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陆以霆道:“对了,我们在白区监狱的时候,听到树人守卫都在议论,说你们被树王抓去了,但是却活着回来了,没有被当场榨成汁,那些树人都十分惊讶,还很佩服,认为你们手段高超!
所以你们被抓到树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陆以霆黑眸微沉,却是半天没有开口,因为他看到苏念雪的身体下意识地坐在离宫翡最近的位置。
他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巨
石压着,十分透不过气来。
这份难受却因为在特殊时期,以及之前对苏念雪的承诺,不得不暂时隐忍克制着。
这让陆以霆的脸色也因此越来越难看。
而苏念雪明显是察觉出了陆以霆的不对劲,但是她没工夫细想那么多,见陆以霆不说话,便把头转向了尤桦。
尤桦便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倒是该感谢陆先生,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诡辩之术,让树王觉得,抓来人类就榨汁,对他们离开应天墟没有任何帮助,只不过是在茫然试错罢了,
不过陆先生也答应了树王,说是会帮他找到离开应天墟的办法。”
说到这里尤桦唇角讽刺地上扬,“要是真的帮到了树王,陆先生就成了这树人族的军师,到时候攻占了六界,难逢对手,我在这里是不是应该预祝陆先生和树王的联盟马到成功?”
陆以霆脸色一黑,十分不悦地说道:“但凡是个长脑子的都应该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当时那种情况,只要能活下来,说什么话都不算过份!
再说我怎么可能去帮树王,一切都是为了应付和离开那里,能活下来见到念雪罢
了!
难道你愿意被当场榨成汁!如此说来,当时我就不该跟树王说我们三个,应该保下我和易鹿就好了,只把你榨汁,回去也好跟大家说,尤桦壮烈牺牲了,你从反叛者成为了一代传奇,人人缅怀,这样的结局,是不是你想要的?”
尤桦的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也没想到,陆以霆这张铁嘴竟然是如此让人没有还击的余地。
“好了,我相信以霆当时是情非得已才说那样的话的,不管怎样大家在应天墟还是应该联起手来,不要做无谓的争吵。”
说到这里她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尤桦,最近似乎见到很多次他怼陆以霆的场面。
也不是他天生对自己的人有敌意还是怎么,这针对性也太明显了点。
而她那冷冽警告的眼神,也让尤桦暂时收敛了些,撇撇嘴一摊手表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既然你们在树王那里顺利取得了信任,现在发动了整个白区的越狱,树王应该会雷霆暴怒,我猜后面还会有大批的树人守卫和缉捕者进行搜捕,我们必须想个法子去救易鹿了。
不然他们肯定会对易鹿严加拷问的,毕竟树王认识他,也知道他
和你们是一起的,只要一直不停对他用刑,他架不住就会把我们给招供出来。
更可怕的是,易鹿若是不肯招供,以树人族的暴戾脾气,他很可能会被活活打死,或者被榨成汁!”
“是,树王现在把他离开应天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他也相信只有我们才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陆以霆眸色微沉,“当时为了能活下来,几乎不假思索就这样说了,谁知道易鹿会被抓走。”
“我们魔界战士个个都是无畏的勇士,别说严刑拷打,就算是用死亡相逼,都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易鹿长老若是死了,那才是死的光荣!我们魔界将人人敬佩悼念他!”
尤桦却用拳锤击着胸口说道。
“可以牺牲但是不要无谓地牺牲,而且魔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易鹿长老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伙伴和战友,不管于情还是于理,我们都必须要救他,大家一起离开应天墟,一起去找到奥陶界。”
“我同意。我们四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队,现在回去也应该是整整齐齐地缺一不可。”
陆以霆薄唇微抿,眼神却危险地看向宫翡。
他特意强调是“我们四
个”,所以言外之意是在暗示宫翡,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