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风平浪静。
自那夜后,楚萧御一直都未在云辛籽面前出现,云辛籽这几日也颇有些不得劲,待在屋里一直没有出来。
直到启程之时,云辛籽才瞧见短短时日好似消瘦了好大一圈的楚萧御。
这人着玄黑暗纹锦袍,披着厚实的披风,脸色奇差,由着楚一扶着走出了屋子。
这几日云辛籽并没有关注楚萧御的伤势,也不知这人的伤口复原得如何,那刀伤不浅。
看他的孱弱之态,明显是恢复的不好,楚一没有好好照顾他不成?
还是大夫不够尽心?
早知道她就取些灵泉水送过去。
随后,她又有些自嘲,他现在好歹是王爷,还能治不好这点子小伤不成?
云辛籽又反复叮嘱了自己几遍,而后才面无表情地走过。
楚萧御今儿特意找了件显瘦的袍子,然后脸上涂得白了些,显得他这些天有多么难过,多么伤心,可瞧见云辛籽根本没有多看他两眼,顿觉有些挫败。
这招不管用?
楚萧御有些怀疑地望着身边的楚一。
楚一眨巴眼。
楚一:王爷,王妃那星眸里满满都是对你的担忧,你只要再接再厉,肯定能成功的。
楚萧御:是吗?
楚一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楚萧御半信半疑,但是也只能用这个他觉着不靠谱的法子。
楚一松了一口气。
总算能暂时忽悠住死活不吃药的主子了。
“规定的时间快到了,时间紧急,云姑娘,我们商量过了,接下来就坐马车行路,争取年前到达寒尧州。”
陈差头将手中的路线图递给云辛籽,又说道:“前几日我们已经上书,将改道镇州,镇州过去便是寒尧州,路途缩短许多,在半月左右就可到达寒尧州。”
“通往镇州的路是一段山路不太好走,路面结冰滑溜,但是,祈南王已经着邻近县衙配给我们一些盐,说是可以防滑。”
王解差说着,指着身后好几包布袋子。
大胜的盐虽然不至于像邻国那般管控严格,可要调出大量的粗盐开路,楚萧御必定从中斡旋许久。
一时间,云家几人相顾无言,眼神忍不住瞥向云辛籽。
云辛籽一双手紧了又紧,却很快岔开话题道:“所有户都可以用马车吗?他们有些体格健壮,板车足够了。”
马车防风,板车可得冻死个人。
陈差头冷眼瞥了那些墙头草,自然明白云辛籽的意思。
她是不想要其余人过得太舒服,这些人在落山崖拖后腿不说,还想推云辛籽去死,能活着站在这都是因为云辛籽慈悲的缘故了。
云辛籽这话一出,那些人自然有意见。
“云辛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算哪根葱,凭什么不让大家坐马车!
我看最不用坐马车的,就是你们一家了,个个体壮如牛!”
“你们一家子苦惯了,我们可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金枝玉贵长大的哦~”
许久不蹦跶的李氏和廖氏这时候联手跳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叉腰指着云辛籽鼻子骂。
云辛籽是真的很讨厌别人指着她的鼻子。
她直接出手掰断了两人伸出的手指。
“我说话做事需要同你说明原因吗?再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我就把你十根手指都掰断了。”
云辛籽这一行为直接将人骇了一跳。
她一般都是下毒戏耍人居多,很少有这么暴力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
两人痛得满地打滚。
她们的夫君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她们扶起来,反而转了转眼珠子,一脸的算计。
云辛籽哪里不知道他们所想,无非就是想借此多坑她几笔。
那也得他们有本事。
“你怎么伤人呢,我们好歹是你的长辈,伤了人应该有点补偿的吧。”
“长辈?”
云辛籽无端露出一记讥诮的笑意,而后迅疾出手,连连扇了李氏和廖氏的夫君几个嘴巴子。
“你算哪门子长辈,也敢来教训我?”
“你!”
两人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了脸,发狠就想上前教训。
陈差头等人瞬间抽出鞭子,可楚萧御却比他们更快,良好的另一只腿脚将人踢飞。
“租赁马车的钱都是本王出的,我不高兴你们坐马车,不行吗!”
楚萧御跨步上前,站在云辛籽身侧,唇角漫着冷笑,侧首望向云辛籽时,语气陡然温柔许多,还递给她一个偌大的木板子。
“他们脸皮这么厚,仔细手疼,用这个打,毛边我都磨光滑了,不会扎手的。”
他的神情堪称谄媚。
云辛籽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