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匣子精致异常,像是旧物,表面都有些褪色,积了一些灰尘,云辛籽轻轻擦拭,发现匣子的开口处,有隐隐淡淡的类似于龙纹的暗纹,但时日太久,不是十分明显,并不能确定。
匣子上了锁,那锁扣竟还是真金的,小巧精美。
云辛籽小心翼翼将锁拆了,却还是有了道必不可免的划痕,那叫一个伤心难过啊。
黄金多贵啊!
她收进空间,让小馆想办法加工一下,去了那划痕,待小馆提及手工费时,云辛籽就当做没看见的样子,闪出空间。
云辛籽打开匣子,发现匣子里藏着一块玄黑玉佩,模样与楚萧御那块相差无几。
她取出楚萧御的那块,放在一处对比,发现两块玉佩除了中间雕刻的字不同外,质地和样式都一模一样,像是一对的。
匣子上的那块玉佩中间刻着“南”,而匣子上的那块,中间刻着的字却有所破损,只剩下右下角一处“口”。
什么字右下角是有口的?
都说当年与老祈南王是兄弟情深的异性兄弟,而先皇字中,就有一个“铭”字。
可当年祈南王去世之时,先皇可是忧伤过度急病去世的呀,他若是害死了自己的异性兄弟,怎么会将自己也赔了进去,还留着一块玉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丑事?
若不是他,能擅自动用龙纹的人定是他极其亲近的人。
龙纹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暗纹,这代表的可是天子,当年边疆之事,绝非只有一个兵部尚书,里头丝丝缕缕,纠缠的何止一两人。
不过,狡兔死走狗烹,思及镇国侯府的处境,云辛籽觉着,若先帝对自己的异性兄弟真的信任,怎会让人钻了空子?
那胜明帝会处置楚萧御吗?
楚萧御无权无势,胜明帝爱名,不会对他如何,可若是有他结党营私的证据呢?
云辛籽有些懊恼地想起之前伪造假证据一事,这会不会给楚萧御带来麻烦啊。
她怎么老是做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啊!
这时,洞外悉悉索索的,传来许多脚步声,云辛籽将匣子收好,快速来到暗处。
先前的动静果然引来许多人来,那些人或惊慌,或疑惑。
云辛籽伏在石头上,细细扫视着周遭,瞧见许多贼人正在着急地四处搜寻着。
她暗暗思忖着火弹都出去的力道和方向。
这般正好将这些吃人的贼人一网打尽,她便可以趁乱将家人和解差救出来,至于某个人,贼人都来这儿了,他已经顺利逃走了吧。
罢了,先让他暂且离开这里,至于京城之事,也不见得如她所思这般。
云辛籽暗恼自己还有心情担忧他,那人现在可和她没有关系。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这时,一只手控住了云辛籽的手腕。
那手指节分明,是云辛籽最熟悉不过的,鼻尖传来带着血腥味的淡淡檀香,她诧然抬首,果真瞧见了笑意依旧温和的楚萧御。
“籽儿,我想过了,若是你想让我去做……那种事,我也是可以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楚萧御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委屈,又有些别扭,他的手从云辛籽的手腕划下,微微掀起了一阵涟漪,而后,落至袖口,轻轻扯了扯她。
“就是,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做的,怕坏了你的事,你教我好不好?就死不要赶我走,我能帮你的,绝不拖你后腿。”
云辛籽没想到这人竟没有离开,现在还出现在自己身边,语气还如此卑微。
她的那些话多难听啊,他这人没有自尊吗!
现在他在说什么,说愿意为了她做那种事!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疯了。
眸光落定之处,是楚萧御淌血的胳膊,云辛籽微微皱了皱眉,心口有些酸,有些软,有些疼。
楚萧御却倏地松开了她,受伤的手臂背在身后,呐呐道:“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了~”
语气可怜兮兮,表情委屈兮兮。
任谁都要心疼。
云辛籽此时已经没了布袋作为遮掩了,她只能低头在腰间假装做出翻找的样子,随后从空间里取出止血散和金疮药,以及消毒用的碘酒。
“我先替你简单处理下,等出去了再说,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唔。”
楚萧御立即痛出了声。
“很痛吗?”
云辛籽停了动作,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太着急用力过猛了。
“不痛的~”
楚萧御低着头,像是在拼命忍着痛。
云辛籽的动作越发轻柔了些,紧皱着眉,生怕用力伤了他,眸中漫过一丝心疼。
望见她眼中的那丝疼惜,楚萧御嘴角微勾,心情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