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五大三粗的,穿着厚实貂皮袄子,个个络腮胡,周身充斥着异样的杀伐气息,面相看似凶恶,泛着不善之色,眼眸浑浊不堪,闪着精光,他们的视线落在流放队伍上,讥嘲大笑,踏马而来,扬起地上的风雪,冷了一行人的心。
他们是什么来头,盗贼吗!
“陈大哥,你经验丰富,可听说这片地界出盗贼的?”
王解差抽出腰间大刀,急急上前,神色忧心。
“离此地的二十多里地的落山崖却有盗贼常年盘踞,但是那儿地处荒僻,离这片官道甚远啊,怎会来此处呢?”
今年灾害频多,又遇上几十年难得一遇的雪灾,落草为寇的数不胜数,他们一行人特意细细查探过,选了最为保险的路去走的,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刀子都举起来,能说道就好好说道,不能说话就拼了。”
陈差头脸色肃穆,大跨步上前,抽出刀对着那些盗贼。
此时,那些贼人近在眼前,骑着马将流放队伍围成了一个圈。
陈差头紧握刀柄,身形不动声色地靠近云家几人。
“官差公干,闲者不能靠近,快快离去!”
“哟,原来是官差啊,我们最喜欢官差了!哈哈!”
一黑脸大汉笑得格外大声,眼神讥讽至极,腰间横跨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大刀似乎刚饮过血,还残留着点点血迹,浑身更是泛着一股子血腥气。
光这个大汉就不好对付!
“上一次我们收拾官差是什么时候?半月前,哦,被我们砍成八段煮了吃了,只可惜那官差太瘦,没二两肉,今儿就很不错,够吃好几顿了啊!”另一人附和道,说话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神情似是回味。
“只不过这些人有些脏,怕是得费番功夫清洗。”
其中一人皱眉说着,似乎是怕麻烦。
“没事,我和小桌去处理,有的吃就行,这么多人,往后半年我们都不用出山啦!”
“哈哈哈!正是此理!”
听闻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着,陈差头等人脸色极其难看,手中的刀转了个方向,直直对着这伙贼人。
“大胆刁民,真当老子的刀子是吃菜的,竟敢威胁老子!现下谁吃谁还不见得呢!”
“陈差头,同这伙子野蛮人说什么,直接打!”
小四年纪还小,还从未遇到过这般胆大包天的贼人,这会子更是怒不可遏,一张脸气得通红,率先冲了上去。
“小四!”
王解差大惊,他没想到这功夫最蹩脚的小四第一个冲到前头去了,也忙不迭上前协助。
“杀过去,老子憋在岁远镇好多天,正愁火气没处发!”
陈差头挥着刀也上前,朝为首的几个贼人而去。
那几个根本不将解差放在心上,根本没有下马,而是抽出带刺的马鞭,长鞭一挥,率先朝小四而去。
那马鞭上满是倒刺,刺上还闪着银光,若是被这一鞭子抽中,连皮带肉的,定然痛得狠。
小四身形倒是敏捷,刀一别,抽出腰间的鞭子,朝马肚子而去。
那贼人反应极快,立刻避到另一侧。
“有点意思,看来不是酒囊饭袋啊!”
其中一个贼人这才肃了脸色,下了马,手中的鞭子和刀子齐齐出手朝着小四而去。
他力气奇大,不过一招,直接打飞了小四的刀,另一只手的鞭子更是抽走了小四的鞭子,眼看着带着倒刺的马鞭就要落在小四的身上。
“小心。”
云墉链和云颂陵父子配合默契,分别朝那贼人丢去地上的石块,正好打中了那人的手背,那人吃痛惊呼,鞭子转了方向,朝云颂陵而去。
“哥哥!”
云辛籽手中的银针骤然而出,数十淬过毒的银针便尽数落在了那贼人的身上。
“啊!”
那贼人应声倒地,感觉浑身好像被虫子啃噬一般,又疼又痒。
“五弟!”其中一个贼人见自己的同伴被伤了,手下的动作发了狠,一鞭子就将临近几个解差的刀抽飞了,恶狠狠道,“臭娘们!老子宰了你!”
“老二,等等!”
为首的贼人定定朝云辛籽望去,皱眉看了好几眼。
“就是她!”
为首的贼人点点头,随后对着云辛籽露出一抹奸邪的笑容。
“原来要的是这个娘们!倒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老子当压寨夫人如何?”
云辛籽心中一紧。
冲着她来的?
最近她得罪的人,除了那陈氏还有谁?
她倒是好笑,当面怼不过她,就耍这种贱招!
楚萧御听了贼人的话面色一寒,将云辛籽护在了身后,冰冷的眸光扫了过去。
云辛籽还在寻思间,鼻尖就传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