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脸色冻得骇人,这个节骨眼,倒终于没有人不要命地上去找茬。
自然,洞外的裴钧逸是例外。
“少爷,我们就不能不惹人家云姑娘吗!”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要同她做生意来的,和那些渣滓一样的来吗!呐,云姑娘会理我的哈。”
月上中天,裴钧逸一身火红的斗篷依旧那般耀眼,他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上扬的嘴角总是带着丝笑意,一副潇洒少年郎的模样,是长辈最喜欢的形象。
“怪不得我爹说,她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啊,你瞧见没有,刚才她下毒的姿势,多好看啊!”
裴钧逸的踮脚朝洞内的云辛籽望去,还不忘笑眯眯地扬手。
“我去将这色皮子赶走,看着就烦!”云颂陵实在忍不住,起身就向外走去。
“云公子,我也去!”
小四还惦记着那弩箭之仇,此时更是恨不得上去一起凑热闹。
“阿陵,我也去。”
云墉链倒不是去教训人的,单纯就是想了解这人的品性,一个长得好看的楚萧御已经够糟心了,再来一个裴钧逸,可使不得。
“不搭理他不就行了。”
比起几人的烦躁,当事人云辛籽十分淡定,神情毫无起伏。
不过,若是手中不把玩腰间那装满虫子的布袋子的话,自然还能认为云辛籽此时心情平静。
几人见着那袋子就毛骨悚然,倏然安静下来,觑着彼此,坐下休息了。
“咦,里头怎么不说话了,都睡了?”
裴钧逸好奇地伸长脖子朝里头探。
“公子!”
“干嘛,吓我一跳!”
身边是从忽然惊叫出声,裴钧逸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谁料,侍从脸色发白,好似见着鬼似的。
裴钧逸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月光隐隐照在玄色衣袍的云辛籽身上,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却不见丝毫病弱,眉眼尽是坚毅模样。
她腰间的布袋已经敞开,里头爬出一些长虫来,这些都没什么,裴钧逸名下有药材铺子,什么奇怪可以入眼的玩意没见过,这些虫子他自然不害怕,他刚想吐槽自家侍从胆小,却乍然瞧见,那些长虫的底下,正垫着一块金皇色的牌子,隐约透出一支牡丹的样子。
裴钧逸眼神一缩,笑脸一僵。
云辛籽一手摸着长虫,随后又丢给馋得流口水的雪狐吃,待所有虫子都进了雪狐的肚子里后,那垫底的牌子就彻底显露出来。
牡丹花样,贤妃最爱。
云辛籽挥着牌子,挑眉示意。
裴钧逸有些懊恼,实在不知道这块藏在他衣襟里的牌子怎么就出现在云辛籽的手中了。
哎哟,本来就要扔的玩意。
其实,十分的凑巧。
也就是晚间那会,这人觊觎水囊的奶茶,非得找王解差讨要,王解差自然不给,推搡间,这牌子就掉了。
牌子有小又轻,这人一心扑在奶茶上,自然就没心思顾上牌子了,这才漏了陷。
“谈谈?”
云辛籽以口型说着。
裴钧逸这会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样子了,无所谓地耸耸肩。
云辛籽见家里人都已入睡,起身朝洞外走去。
陈差头视线随着云辛籽而去,但并没有出声。
走至洞外数里,洞外的严寒瞬间包围了云辛籽,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怀中那只雪狐一拱一拱的,倒是暖呼呼的,不过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裴钧逸,满是防备。
“数年前,贤妃还未进宫之前,顺手救了被毒蛇咬了一口的我,我欠她一个恩情。”
云辛籽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此事。
实际,她对裴家是否与贤妃有关毫无兴趣,左右他们不过是寒尧州一个庶人而已,不过想借此与裴钧逸做个交易,尽快离开此处。
白日,陈差头又去探了路。
唯一的一条路被山体落下来的雪死死封住了,前几日风雪又大,根本无人来清路。
“哎,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要害你啊,我原本都不搭理她的,不是正好我爹让我来找你吗,我就来了呗。”
云辛籽奇怪裴巡抚的目的,难不成是因为郑家一事有变?
那本账册她没有漏马脚吧?
云辛籽怎么也想不到,裴巡抚是让儿子过来与云辛籽培养感情的。
“还有啊,贤妃说你会下毒,我不知道,我在南止有间药材铺子,那些奇怪的毒药最是畅销,你若是会制毒,我们可以合作的,我分你七成利!”
七成!
他脑子被门夹了?
“合作一事暂放一边,贤妃与你有恩,你为何要与我合作?”
“他有恩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