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要塌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偌大一个庙宇,怎么会说塌就塌,你胡说也得有个根据吧。”
张氏已经能说话了,不知是不是那根针的缘故,眼下她说话有些暗哑难听,瞧见云大嫌弃自己的眼神,她对云辛籽的恨意就愈发浓烈,现在听她说庙宇要塌了的消息,直觉她在胡言乱语,说话更是毫不顾忌。
“怎的,不过是一个乡野出身的下堂妇,会点歪门左道的功夫就真当自己博学多才了,还听到要塌陷的动静,你这是当自己顺风耳还是觉着自己能未卜先知啊,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手不要了?”
云辛籽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张氏哑口无言。
张氏被云辛籽冷厉的眼神盯得发毛,顺手将廖氏拎出来挡枪,自个躲在廖氏的身后躲避着。
只能说,某个层面上,张氏和佟氏还真是像,自己犯贱找死不算,偏生拉扯上别人做挡箭牌。
“廖氏,你说句话啊,不说宿哥儿,就是你那房出去的宛姨娘,就算勾栏院里出去的,也需要银子赎身吧,你就这么算了?你甘心吗?”
张氏怂恿着廖氏,听着倒是为她好似的。
“老爷子都没说什么,我能怎么办,我可不如嫂子有本事有气度,知道自己手背被落了毒没法伺候夫君了,就让房里的莺莺燕燕伺候着,这心胸这气度,我反正这辈子都赶不上。”
廖氏边说边将眼神落向云大和紧紧依偎在云大身边的姨娘上,眼神的嘲讽显然易见。
云大的后院很精彩,好几房妾室,偏生张氏都管不住,甚至还被妾室爬到头上来,廖氏这话,可谓是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上。
张氏身形僵了僵,忍了又忍,才按下自己的脾气,悄声同廖氏说着。
“廖氏,我们可是一家人,你别搞不清楚状况,看不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
可惜,廖氏因着料哥儿的事,已经彻底记恨上张氏,就是要和张氏作对。
“我哪敢和你成为一家人,我可是你们长房的狗啊,一家人?太过抬举我们了,我们哪配啊,我的料哥儿不是你涛哥儿的小弟嘛。”
廖氏语气阴阳怪气的,转身哼了一声,抱着料哥儿不再搭理张氏了。
张氏真是恨不得撕了廖氏。
这个蠢货!
到底能不能看清楚形势,现在一致对外趁机将云辛籽那物资抢到手才是正事!
廖氏不帮忙,张氏只能将主意打到别的妯娌身上,势必要让云辛籽将物资和解药双手奉上。
她轻咳几声,可那些素日巴结她的妯娌此时都低着头,装作没有听到她说话的样子。
刚才她就察觉出来了,那些贱蹄子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现在胆子更是大了,装作不明白自己意思,她们什么意思,不想要窝窝头了不成,不怕她全都克扣了!
张氏一顿眼神威胁,谁知那些人依旧不理睬自己,她气得不行,夯吃夯吃地喘着粗气。
云苏家的暗潮云辛籽乐见其成,也很乐意看他们窝里斗,但是眼下绝不是看戏的时候。
“我再说一遍,要塌了,爱信不信,后果自负!”
云辛籽懒得和那些人叽叽歪歪,要不是这些人中有些孩提女眷无辜,她都懒得开口提醒。
“大家伙别听她的,她就是想要将我们骗出去,这么大的雨,我们出去不得淋生病了,她这是不安好心,想让我们都去死!”张氏见家中无人可帮她,就开始掰扯众人围攻云辛籽。
那些人本就是些墙头草,张氏一说就立马附和上了。
“正是,别听这下堂妇胡言乱语,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就她厉害不成?”
“要我们出去也成,你那车上的物资给我们分点,我瞧那御寒的衣服被褥不老少吧,我们出去衣衫都湿了,你不得提供一些,不然我们凭什么要出去。”
张氏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立马将主意打到了平板车上。
“就是,分给我们就出去!”
“不止衣物,还有车上的那些药材,我们中的不少人都生病了,需要喝药!”
“正是,大家都生病了,你身为医者,不能见死不救。”
张氏见有人提起药,高兴坏了,忙再接再厉地怂恿众人。
“干脆银两也分给我们,本就是你们欠我们的!”
“就是!”
“要不要将拳头分给你们,你们脸真大啊,算盘珠子都崩我脑门上了,爱呆着就呆着吧!”
周涵絮举起拳头威吓众人,那些欺软怕硬的墙头草们吓得四散开来。
张氏见众人被吓住,连忙继续道:“你讲不讲道理,是你们要我们出去啊,我们同你好好商量呢,你还想打人,差爷啊,快来啊,这边有人要打死人啦!”
张氏开始大哭大闹,那些人也学着张氏的样子,开始耍无赖。
“嫂嫂,别管他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