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儿!你怎么来了!”
云辛籽被官差押着来到大理寺的死牢中,她的身体孱弱,一路被官差粗鲁地拖了过来,一张脸早就毫无血色,身上的名贵衣衫早就被扒下,只剩下一身奇臭无比的囚服,她瘦弱的身体在囚服下空空荡荡的,多了几分怜弱,手背上和隐隐露出的手腕间还有几道擦伤,沾上了许多沙石灰尘,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云家一行人瞧着心疼极了。
“我,我明明求王爷了,他答应过我了,会好好安置你,他,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云辛籽的母亲秦氏看到女儿这副模样时,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的女儿啊!
“籽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呜呜,你怎么来了,他分明答应过我和你爹了……”
秦氏出身江南书香门第,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云辛籽记忆中,她的娘亲从未哭得像眼下这般伤心过。
云墉链与妻子秦氏夫妻感情极好,并无小妾侧室,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爹爹从不舍得让娘亲哭,幼时她和哥哥惹娘亲生气掉金豆子时,总会被罚扎马步。
云辛籽这时竟有闲心想,她的爹爹怕是又要罚她了。
“娘,你再哭,我的马步怕是十年都罚不完了。”
“籽儿,到底怎么回事?祸不及出嫁女,你怎么会被我们连累?”
云墉链心里预感不好,与长子云颂陵换了个眼色,两人同时面色一沉。
只有一种可能……
“他把我休了。”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你是他结发妻子,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凭什么休你!”嫂嫂周涵絮闻言,率先气得跳脚。
她从小与云辛籽感情极好,比起公婆和夫君云颂陵,她是最了解云辛籽对楚萧御的感情的,她一直反对云辛籽救王柔儿,但是想到若是能换得楚萧御多一些怜惜,对云辛籽也是极好的,就没有明确的阻拦过。
对,就是王柔儿!
“他是不是为了王柔儿!我早说他让你救王柔儿目的不纯!好啊,他敢利用你,欺骗你的感情,这会人治好了就将你踢了,顺带毁了侯府!狗杂种,我要去宰了他!”
周涵絮是武将之女,脾气火爆,这二十年来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云辛籽,眼下自己的宝贝疙瘩被欺负了,她哪里能忍!
“絮儿,是怎么一回事!和春阳伯之女有什么关系?”
周涵絮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牢里呢,一家人都在呢,见爹娘和夫君都直勾勾盯着她看,她只能支支吾吾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怪不得我的籽儿总是找理由不肯见娘亲,原来是怕我看到她身子孱弱的模样,我的傻女儿啊,为了这么个有异心的男人毁了自己的身子。”
“没事的,娘,我们家行得正坐得直,他们没有证据,回头就会放我们出去了,届时,我们就可以好好将籽儿的身体调养好。”
“他们有证据。”
云辛籽骤然跪倒在地,又恨又悔。
“他利用我,骗我,说是埋下我的求子心愿,却是诬陷我们家的证据,他说这是我们家的报应,分明是他联合他的好皇帝哥哥,想要我们侯府死绝!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蠢,错信他,错爱他,连累了家人。”
“会不会是误会,萧御不该是那样的人,就算陛下有心……他也不会……”
“哥哥,是他亲口承认的,我亲眼瞧见楚一挖出我的匣子,里头都是所谓的叛国证据,多么好笑啊,什么时候,诬陷一家人需要这么迂回了。”
云辛籽没有哭,她告诉自己不能为了贱男人再哭了,她眼角尽是冷嘲,嘲讽自己有眼无珠,被这么一个人耍得团团转。
“籽儿,你起来,你没有错,错的是那起子阴险卑鄙的小人!老祈南王何等英雄,为国捐躯,他的独子行事却如此下作!就算要对付我们,缘何利用我的籽儿!”
秦氏被气得浑身发抖,都忘记哭了。
“籽儿,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云墉链和云颂陵夫子相对冷静些,但是眼里的沉痛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虎目赤红,双掌紧握,显然也是气得狠了。
“呜呜,我的籽儿,怎么办啊,我的籽儿活不了了。”
她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养了十多年,什么苦都不舍得让她吃,没想到临了还是没能护好她,让她被男子欺骗,连累她没了命。
“王姑娘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地方脏乱得很,怕污了姑娘的衣裙。”
“什么王姑娘,该唤一声王妃娘娘。”
“这事还当不得数的,官差大人们可不能乱叫,辱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哎哟,瞧我这张破嘴,姑娘莫恼,小的给您赔罪了。”
正当秦氏抱着云辛籽哭得不能自已时,云辛籽耳尖地听见官差谄媚的话语。
那些官差消息极其灵通,也不知道打哪儿知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