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看到她这模样,偏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听到宫里面的消息,说是陛下有意废后,也不知为何,就直接来了宫中,便看到这母子二人在说些这些。
谢宛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元儿,母亲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在你身边陪过,即便有苦衷,你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
她的儿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长成了一个很好的儿郎。
白元本来是想将自己的手伸回来的,可是看到女人眼角的晶莹后,硬控制住缩回手的欲望。
谢宛若看到他没有像那人一般剑拔弩张,心中一喜,连忙将另外一边的容符给拉了过来:“符儿,这位是你兄长,快喊他。”
容符在一旁,似是有些喊不出口,好端端的,他就多了一位亲兄长。
白元听到这话之后微微扬了扬下巴,眼神有些戏谑的看着容符,“怎么,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兄长。”
谢宛若听到他这话,连忙着急替容符开口解释:“元儿,他此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白元转过身来看着她:“所以我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不曾来看过我,生活中也没有丝毫我的痕迹。”
谢宛若听到这一声质问,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整个人身子都有些僵硬住了。
白元质问的这些话,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容符那母亲这副哑口无言的模样,心中只觉心疼,另外一方面听到白元说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兄长…”气氛僵硬的片刻,只见一阵极其低的声音从他嘴中传来。
容符看着他,语气坚定些,又重新喊了一句:“兄长,我此前从未知道过你的存在,一个人霸占了母后,那时候我总觉得,母后心中装了许多事情,只是从未领悟。”
“你放心,虽然此前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母后将这些事情与我说了,我便会将你当做最亲最亲的兄弟。”
说到底,白元才是母后满心期盼迎来的儿子,他只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无奈之举罢了。
母后这么多年,因为他,因为谢家,在这宫中已经很难熬了,他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再发生争执,让母后伤心了。
白元听到这话后,心中稍微有些触动。
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容符,甚至因为上次喝酒的事情对他印象还算是不错。
白元听到这话哼的一声,有些高傲的扬了扬下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稀罕和你做兄弟呢。”
谢宛若脸上满是笑意,她看得出来这两个儿子,对对方的感觉其实都不错。
几人坐下来,气氛也逐渐融洽起来。
“元儿,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你长大了,和你父亲很像。”
谢宛若感慨着说出这话之后,白元毫不犹豫的接着她的话:“这么多年我若是还没有长大,那才是奇了怪了。”
谢宛若听到这话一点儿气也没有,她很久很久以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对,都是母亲的错,母亲这些年来亏欠了你,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只要是你想的,母亲都捧到你面前来。”
白元看了一眼对面这小子,有些阴阳怪气开口:“母亲就不怕他嫉妒伤心。”
谢宛若还没有说话,容符开口:“我独占的母后一个人这么多年,母后偏爱你些,是正常的。”
只是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些落魄神色。
谢宛若知道他表面大大咧咧,心思是个极其敏感的,拍了拍他的手:“符儿,母后之前同你说过的从未后悔生下过你,你千万不要有负担。”
“你们两个人,都是我骄傲的儿子。”说着这话,将两个人的手也牵在了一起。
白元终究是没有将手撒开,或许,他千里迢迢来到京州,给自己也找了这么多理由,说到底其实不过就是贪恋这一份母爱罢了。
宋家。
老夫人身子完全好转之后,便又开始替虞音音找合适的对象,虞音音几番推剧,可老夫人这次像是下定了决心,不管说什么都要将她许配人家。
虞音音在屋子中,将可以砸的东西全都砸落在地。
服侍她的小侍女战战兢兢,生怕她将这个气给撒到了自己身上。
虞音音满是不甘开口:“外祖母为何偏要让我嫁出去?难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全都知道了?”
可若是全都知道的话,又总会容忍她接着留在宋家?
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答话,虞音音还是有些不解气,一般在她手上狠狠的拧了两道。
“不争气的废物东西,除了跪着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
她下手用了狠劲,小丫鬟被她这一拧眼泪涟涟。
虞音音看到小丫鬟这般模样,只觉得心烦意乱:“行了,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