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珩听到这话后,看她的眼神冷了些,只吐出几个凉薄的字:“与你无关。”
容若缨听到这话后,神情更为受伤。
她刚去玉清观的那段时间,燕景珩还给她写过信,质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去了。
他在京州行动受限,想离开必须得到陛下允许,便也没得法子去寻。
容若缨从来没有回过他的信,渐渐的,燕景珩觉得这人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朋友,也就不再写信过去了。
容若缨听到这话垂眸:“阿景,那时候我太伤心了,没有时间顾虑这些事情。”
等她那股伤心的劲缓过来,少年人之间的那点朦胧好感早已消散,燕景珩反倒是在信中,提到宋家姑娘的言语越来越多,她也就更不想回那些所谓的信了。
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信寄到玉清观来,她这才开始慌了神。
燕景珩开口:“难道连朋友之间说一句都没有时间吗?”
容若缨听到这话后,有些伤心模样:“在你心里,我们只是朋友吗?”
燕景珩敛眉:“君臣有别。”
一句话,就阻挡了所有的可能。
他年幼之时,父兄皆不在京州,被陛下养在宫中,有太监觉得他年幼背地里欺负他。
他年少时与现在完全不是同一个性子,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出来,被逼在墙角只会哭,那时候有个小姑娘挺身而出救了他,狠狠的惩罚了那群太监一顿。
陛下也因为这件事情龙颜大怒,将他身边的宫人全都换了一波,他再也没有受到过从前那般苦楚。
燕景珩一直牢记心中,等后来长大些,独自回了定北侯府,去调查在宫中有权有势的姑娘,这样的人物并不多,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便是七公主无疑。
所以他与她接触,去对她好,将她当做自己真心的朋友。可是后来,他却逐渐发现当年认错了人,当年那个在太监手中,将他救出去的小姑娘,是宋卿云。
对容若缨最后剩余的那份特殊感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他还不知道宋卿云就是当年那个救过他的小姑娘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身上有许多姑娘无法比拟的气度。
人群中,她总是最为显眼的那一个,只要一站在那儿,其他的姑娘都黯然失色。
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中了蛊还是什么,她竟发疯一般的迷恋上一个男子,将自己的名声败坏。
燕景珩那时候也只觉得惋惜,好好一个姑娘就这样瞎了眼,可几经调查,发现这人就是年幼时救过自己的那个姑娘,他的心境才逐渐开始转变…
那么好的姑娘,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阿景,我知道当年的事情你心里多少有些怨我,可你为何不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我刚失去母妃,心中悲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哪里顾及得上这么多,你可知我这么多年一个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燕景珩看着她,声音稍微缓和了些:“荣安公主,我并没有怨过你,贵妃已逝,这些事情你也该放下了,她定然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
即便当初救下自己的那个姑娘不是她,可是楚贵妃对他,却是很不错的。
他从小失去了母亲,在宫中那段时间,又格外孤苦难熬,楚贵妃对他不错,觉得他一个人在宫中可怜,时不时会送些吃食给他。
后来他长大成人,还没来得及报答,楚贵妃却已经病逝。
容若缨听到他这缓和的话,往前靠了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阿景,你未娶我未嫁,我们将前程往事都抛却,好不好?”
燕景珩对她这态度生出些反感来,没有客气,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拽回:“荣安公主,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没有可能。”
容若缨苦笑着开口:“我知道你心里面有了她,不过我不在乎。”
那姑娘的确不错,容若缨对她的印象其实很好,就是因为那姑娘太好了,她才发自真心的忌惮和害怕。
她长到这么大,唯一让她动心过的人便是燕景珩。
若是不能嫁给他,如今又恰逢边疆战事连连,恐怕她最后的命运逃不过和亲。
容若缨接着开口:“她有答应过你吗?她知道你对她的喜欢吗?”
宋卿云上次与她见面时那态度,她三言两语中暗示,可宋卿云一直不接话。
她试探一番,明显察觉出来两个人并未在一起,只要还没在一起,她就有机会。
容若缨不是个软弱的性子,喜欢的东西,便要为自己争取。
“阿景,既然你和她还没有在一起,我和她之间竞争,是公平的。”
她身为公主,说出这一番话,已然是低三下四。
燕景珩知道,有些事情若是没有可能在一开始就要拒绝干净,没有可能,却又给人家希望,其实才是最不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