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想多说什么,小厮急匆匆进来禀告:“大事不好了,前线急报,侯爷失踪不见踪影,被连攻三城,如今京州传言,说是侯爷故意与外敌联合,朝中上下都说他通敌…”
燕景珩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来,带倒了身旁的酒瓶,酒水流了一地。
“父亲忠君爱国,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到底是何人敢陷害父亲?”
许管家也站起身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厮是许管家的徒弟,听到师傅这话开口:“局势本来已经好转,可今日的信件传到陛下手中,宫中就传出了这样的谣言。”
燕景珩一双眼睛瞬间泛红,他知道父亲和兄长的能耐,若不是出了大事情,绝不可能败成这样。
“此话当真?”
“的确连败三城,如今,陛下又迟迟不肯将粮草和援兵派去,只怕再耽搁下去,战事更加紧急。”
燕景珩猛的锤了一下桌案,有些束手无策:“这样紧急的事情,陛下莫不是昏了头?”
许管家急忙开口:“世子慎言。”
燕景珩此刻管不得那么多了,眼神中带着冷冽,语气坚定开口:“我要入宫面圣。”
他自然知道陛下为何迟迟不肯派援兵过去,在陛下心中,若是能用几城换父亲去死,收回兵权,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帝王眼中只有权利,又怎么会关心边疆百姓生死,忠国将士生死。
许管家看着自家世子脸上神情,袖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有些无能为力。
他咽下心中苦涩,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世子,如今进宫的话,只怕会惹恼了陛下。”
燕景珩冷哼了一声:“我如今不进宫,难道陛下就不会恼怒了吗?”
他话让许管家无话可接,半晌,许管家也只是开口:“既然如此,世子进宫一切小心,不管如何,先保全自身。”
燕景珩回屋,将那身染了酒味的衣裳换去,披上一袭深色大氅,匆匆忙忙朝宫中赶去。
许管家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心中闪过自责和无奈。
是自己这条腿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如今还可以跟在侯爷身边征战沙场,也好歹有个照料,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束手无策。
这件事情,今日在京州闹得沸沸扬扬。
宋卿云听到之时,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
前世差不多的时候,定北侯也被冠上了这样一顶通敌的大帽子。
只是后来,不过就是诱敌深入,是定北侯使出的手段,那一场翻身仗打的漂亮,不仅将失去的三城夺了回来,还打的他们连退三十里,签订了五年的停战协议。
如今,陛下一直拖着迟迟不肯援兵,无外乎就是为了定北侯手中的兵权,还有一方面就是,如今朝廷无人可用。
宋卿云看着窗外景色,眸子眯了眯。
陛下如今有心想要将父亲留在京州,定北侯在战场一向威名远扬,今年他都出了意外,朝中其他将领更不敢过去。
若是父亲此刻主动领缨,想必就能够顺理成章回到边疆。
燕景珩急匆匆来到宫门口后,外面的守卫却不让他进去。
他往日在宫中向来是自由出入,哪里被这样拦过。
“我要见陛下!”这话说完,他就想往里面去。
看守宫门的人急忙阻拦住他:“世子殿下,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你就别来添乱了。”
燕景珩有些不甘心般,将声音放大朝里面喊:“我父亲曾跟随先帝立下赫赫战功,后来陛下登基,边疆来犯,战事不稳,朝中无人敢去,父亲单手提着长枪定北疆。”
他声音铿锵有力,似乎穿透了整个宫中。
有宫女听到这话忍不住窃窃私语:“就是啊,定北侯这些年为朝廷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他要是真的想通敌的话,怎么可能等到今日。”
另外一个小宫女接过她的话:“我也觉得定北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还有宫女摇头:“这些事情可说不准,当年李太傅不也是清廉,为民请命,可到后来,竟将整个黄河修坝的银子全都贪污了。”
有管事太监路过,刚好听到这一嘴,捏着尖锐的嗓音呵斥。
“大胆,这些事情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
“要是被陛下听到了,可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几个小宫女急忙跪下来:“公公,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将这些话给传出去。”
管事太监斜着眼睛看他们:“行了,还不起来当差,这件事情咱家就当没看到,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
此时,立在殿中的帝王揉了揉眉心。
听到外面那一番铿锵有力的话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桌上的茶盏给摔了出去,茶盏瞬间四分五裂。
“